“放心,王道士,你只要给我把君儿吊住一个月的命就行,冲喜这档事,事我想办法。”
张公公也许是心情不好喝了一壶酒就醉了,他迷离着醉眼,手端酒杯就把所有的不开心的事情对老道士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尤其是张公公说了,韩庄税仓里的银子,竟然有一两百万两那么多。
又说,这几天要运上京城如何如何,坐在一旁的老道士王旬听闻更加确定了,他此刻来这里的目的。
原来道上所说的大货,竟然是100多万的纹银啊!
老道士回到自己的院子中,仰头看到一轮明月,心有感触。
走入他的房间。
房间的香炉香烟缭绕,案上供着镜、钹、琉璃碗、金龙油灯等法物。
老道士神情变得异常庄重,点了三炷香,默然长揖倒地。
喃喃祈祷“真空家乡,无生老母……”。
完毕之后,他突然之间偷偷地笑了,然后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很疯狂。
招兵买马,囤积物资,都需要银子。
老道士觉得自己时来运转了,如果打劫了这批银子,那对于他的帝王事业,就是很大的助力。
那么他的帝王之梦不就很快变成现实了吗?
老道士王旬他回想他着50年的传教生涯,感叹道实为不易。
从白莲教里派生出来的闻香教,主要传教对象是,大运河沿岸的流失了土地的农民们。
在景帝14年,当时他刚30岁,刚混上教里面的一个小香主,却经历了闻香教的暴动。
闻香教那时候的教主也姓王,当时闻香教沿着运河发起了暴动。
因为威胁到漕运,很快就给朝廷,快刀斩立马地平息了。
那一个月,血流成河,运河堤坝被砍下的人头遍地都是。
他在尸堆里面装死才逃过一劫。
现在在运河上传习“闻香教”很是危险,有坐牢杀头家破人亡的危险。
可是传教者信教者仍然此起彼伏,并不是知危而退,他们都是为了信仰才这样勇往直前吗?
非也,真实的一面是金钱的诱惑和政治权利野心的驱动。
大康朝一个穷人即使终日牛马般劳累,能勉强维持一家免于饥寒已经很不容易,要想脱离贫困,不亚于是空想。
而以传教为业,若能招来信徒,不但不需要起早摸黑地劳动,闻香金,自然送上门。
还被人尊为神明,听任差遣。
因此,传教就像士子十年寒窗一样有奔头,这就是传教这个三百六十行以外的“好职业”的强大动力。
事实上因传教得以糊口的不可胜计,养家糊口的也不少。
以财势雄踞乡里或家道殷实的大小教头也比比皆是,甚至还有的成为大财主,富垺公卿的。
闻香教在大运河和周围各处偷偷地设立,传教设点。
在老道士王旬看来,经过20多年恢复,运河上的生意捞好处这就足够。
从去年开始从西北方因为干旱活不下去的大批流民来到了运河沿岸,在运河沿岸,落脚,大康官府,根本没有人理会而且会这么在意。
老道士就秘密传讯教义,收留流民里面的强壮者,编练教军,时刻准备起事。
像韩庄的封闸节,那个头戴面具的法师的女香主,她们寨子也收留了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