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他抬头转向夜听雨,眼里的光渐渐变得迷离起来,沙哑着嗓音道:“夜听雨,无论你和鬼煞是融为了一体,还是你和鬼煞本就是一人,我都认输了,从此以后,我与你不再是兄弟,而是陌路人。”
听到这话的夜听雨心口莫名一阵抽痛,似乎对他诀别的话产生了共鸣。
他脱口说道:“哥——”
顾长清的眼神赫然亮起,抬眼却看见夜听雨嘲笑的神色,他摆手笑道:“顾长清,走好不送。”
顾长清唇角划过一抹苦涩,他生生地吞回了在口腔打转的鲜血,依靠着飞枪艰难地站起了身,这一战让他损耗了半身妖力。
“顾长清,你且放心,虽然你败下阵来,但是这颗心我不会傻到自己挖的。”夜听雨伸了伸懒腰,说话时极其随意。
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身形落寞地出了洞口,这份坚持了许久的执念也该断了,听雨,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
三百年前,夜听雨因为游玩,私自离开妖界去往修真大陆,顾长清找了整整一百年都是无果。
后来,是夜听雨爱上了位人间女子,甚至娶了对方作为妻子。
若不是女子身患重病,夜听雨用其妖力为女子医治,才让顾长清感知到躲藏在修真大陆百年的夜听雨。
当妖爱上凡人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是一场悲剧。
顾长清并不希望作为妖王的弟弟甘愿放弃妖的身份,只为人间女子续命。
于是他称自己有续命的灵药,但条件是他必须回到妖界。
夜听雨为了让自己的妻子活下去,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再后来,夜听雨等来的是妻子自刎的死讯。
他抓住顾长清的衣领,破口大骂道:“顾长清,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顾长清看着一旁面容安详的女子,他也没想到对方因为听雨的身份而自寻短见。
“我没有骗你,灵药我真的有。”顾长清以为听雨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忘记人间女子,后来是他错了。
“那我的妻为什么死了!为什么死了”夜听雨随之从他的身上滑落,跪倒在地。
他捂着脸痛哭流涕更咽道:“为什么连她最后一面你都不让我见。”
夜听雨的眼里带着几分决绝,是顾长清终生忘不了的眼神,如果他没有选择让听雨独自送人间女子一程,而是陪着他,或许夜听雨不会是鬼煞,鬼煞也不会是夜听雨。
“顾长清,我一直视你是我最为敬爱的哥哥,可你为什么也要像那些人一样,阻碍我追求自己的幸福。”
“听雨,我……”顾长清也不知自己能说什么,该说什么。
夜听雨面如死灰,他指着门口,语气夹着冷硬,“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阿鸢也不想看到你,”
后来,夜听雨选择了自毁妖丹,却被鬼煞捡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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