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公子刚要点头,瞥眼对上徐知州掩饰不住的狂喜,顿了顿,“不是你想的那般。”
徐知州面色一僵。
“你怎知我想的哪般?”
斐公子不答,沉默着洗手。
等了好一会儿,徐知州都没等到答案,只得再次小心翼翼询问:
“那你到底是为哪般?”
阿礼重新塞上木塞,递来干帕子,斐公子接过擦拭着如玉般的手指,淡淡道一句:
“私事。”
徐知州:“”
“是你亲事定了?”
徐知州左思右想,觉得也只有这件私事能请动他好友突然回元都了。
斐公子本想否认,话到一半突然心绪一动,沉默着没吱声。
这表情落在徐知州眼里就成了默认。
“听我夫人说盛家姑娘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虽然是商户,但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会辱没了你一身才华”
斐公子眸子缓缓浮起冷色,“就算有亲事,也与盛家无关。”
“可我夫人听说斐老夫人已经在于盛家商议亲事了啊。”
徐知州在好友冷冽目光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盛家那边的商行也放出了风声,说要为他们大小姐准备一场盛大婚礼”
斐公子早知道盛家这些骚操作,也有了安排,不屑多谈,只淡淡道一句:
“看来盛家商行最近太清闲。”
徐知州自觉是个厚道人,壮着胆子耿直道:“这事也不能全怪盛家,想必你母亲那边已经默许。”
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所以斐公子听到风声后差人给斐老夫人与盛家那边都传了话,若她们执意一意孤行,日后就不要怪他不讲情面。
现在看来,这些人并未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那就不要怪谁了。
“子宴真要盛家下手?”
徐知州虽然对斐老夫人每次擅作主张的做法不赞同,但生为人子这些都是他们必须承受之重,他不觉得好友有啥好法子对付他母亲。
斐公子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远志觉得从饶州这边开始下手如何?”
“对他们下手后皇后娘娘那边开销你打算如何办?”徐知州面露忧色。
全大业国都知道盛家是皇后的金库。
“你真以为这些年他们是无私支持我嫡姐?”斐公子神色依旧淡淡,“他们是商人,绝不会做赔本买卖。”
特别是盛家这种靠旁门左道起家的,更不会是什么慈善人家,这些年打着皇后旗号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话虽如此,但凡事不易操之过急。”徐知州还想劝几句。
斐公子却不这么想。
“准备了数年,算不得操之过急。”
徐知州:“??????”
徐知州还要说什么,就见小思小亮提着一篮子还热乎着的蛋走进来,两人一边走一边兴奋嚷嚷今日又有多少鸡蛋鹅蛋,又孵化出多少小鸡小鸭崽崽。
嚷嚷完看到家里有客人,小思忙放下篮子礼貌行礼问好,“徐伯伯好。”
徐知州颔首笑着打了招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