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堂内。
老谷主发话,几名弟子自然不敢再推辞,都走上前来。
几名小婢女则从另一道门进来,二人一组,抬着几面轻巧的屏风,很快便在这一侧搭了一个稍显隐蔽的空间。
虽同为男子,又是教学时的诊脉,但毕竟是私隐之处,因此礼数也断然不可缺了。
屏风搭好,药箱被各置一旁,一切准备好后,医徒们便进到了里面。
进去时,那几名药人均已准备妥当,露出以白布裹缠的那处,一眼扫去,端的是圆润傲人,换做旁人,或换做是在旁的地方,定然是连眼睛也离不开了。
进来的那名医徒打开药箱,却是神色平静,没将眼睛往那上面放,只低低道:“请。”
那药人略有几分羞涩的笑了一笑,手搭在白布一端,轻轻一扯,竟然是连最后的遮挡也没了。
小小一间的临时诊室里头,霎时间是春色满堂。
那药人道,“小师傅请。”
一张口,声音虽比普通男子细一些,但也能听出来是个少年。
既要看诊,那便是望闻问切一个不可少,那医徒走近他,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先以目光打量,最后搭上了他的手腕,微阖双目。
边是触摸脉象,边是问:“近日可有涨痛。”
那药人道:“一月里有两三天会如此,多是吃药那几日。”
那医徒点点头,松了他手腕,又睁开眼,以手指触上,配合方才脉象,细细感受,辅以低声的问话。
这情形,光看画面,倒是实在有几分令人惊诧,但因着诊脉之人面色严肃的缘故,倒是也很难看出任何的不敬之意。
诊脉完毕,那几名医徒又将东西一收,走出屏风之外,一个接一个的去同老谷主汇报方才所得了。
老谷主一面抚须点头,一面又不自禁想到了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的小徒弟。
若让云岫来诊,定然可以做的更好——
只是这小子顽劣,为药人们诊脉便诊脉,诊完了,还要提笔作画一副,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此节,老谷主神色微变,心道乃遏云谷清净之地,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情万万不可再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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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相隔不远的另一处,却又是全然的另一番景象了。
若让老谷主见了,恐怕会比方才更着恼。
情形同鹿鸣堂内倒是相差不远,但大约是动作又不尽然相同,二人比起诊脉来又挨的极近,呼吸声都与别处的频率不同,故而只听声音便生生听出了几分不对来。
男人向来食量颇大,早膳分明用得很饱,此刻却又不知为何,浑像极了一只饿极了发了性的动物。
他眉目低垂,面部轮廓是一如既往的冷峭,此刻却叼着它,权当作食物,以唇齿轻咬碾磨,愣是怎么都不松嘴了。
没几下,洛闻心便哭了。
少年哭声轻轻细细的,似羞似恼,脖颈微微扬着,耳朵尖儿都红了。
他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处又招惹到了季晟。
自己分明只是想看看鹿鸣堂里头在做什么,季晟就捂着他的眼睛,一把将他端走了。
他好奇那里面究竟在做什么,加之又是头一回见救了他二人性命的老谷主本人,刚追问了季晟两句,季晟就不耐烦了,说不许看,还要啃他。
洛闻心被咬的难受,眼里含着泪,双手一起轻轻推着男人的头,却也没有太用力,“不许咬呀……痛……”
听他叫痛,男人才松开了他些许,抬起头来,眉梢轻轻扬起,“不是好奇?”
“你变态。”洛闻心吸了一下鼻子,连忙把小手交叉着去护方才被欺负的那里,眼泪汪汪的瞪他,“我是好奇里面在做什么呀,又没有要你这样……”
越说越委屈,于是抬起一只手擦了擦眼睛。
结果放下去的时候,又不小心蹭到了那儿,痛的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季晟咬这么用力做什么呀!
男人伸手为他擦了擦眼泪,又忍不住跟着他的手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