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并不会相信,可我竟然真的提不起半分的兴趣与力气。”
“你可以认为我已经变得平庸,我的确失去了斗志,不再想要名利双收的生活和未来。我想要的,只是留在离你更近的地方。无论是深山,低谷,幽境,还是冥穴。只要你在,我就去。”
明明无数次告诉过自己不要有任何奢望,每天睁开眼,周宿都会骂醒隐藏在身体里的巨大贪念,不断告诉自己不配,可他终究还是无法修心到她那样的境界,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
真是太想爱她。
忍不住,迫切的,疯狂的,想要爱她,
人心是贪婪的,欲望是无法被填平的。
看到她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见过一次就想见第二次,牵过手,拥抱过就想拥有。
不属于他,远远看一眼也好。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有胥明宴,他很好,我比不上他学富五车,比不上他了解你,比不上他更早认识你,比不上他更能哄你开心。”
他努力地笑着,是因为不想让她觉得窝囊,可要说出这些话实在不容易,每个字,他的唇齿都在发抖。
他明明有一双好看多情的眼睛,慵懒潋滟,可认识她之后却总带些讨好,灯下里,晕开些战战兢兢与小心试探。
“我不奢求什么,更不会拆散你们,我怎么舍得看你难过?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你曾经那么真心的期待他回来,我绝不会做伤害你们感情的事,所以你放心好不好。”
一想到他们的过去,那些自以为是的甜蜜都是假象,周宿便疼得骨头生凉。
“我只有一个请求。”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
他强迫自己看着叶青尧,看着她平静如秋雨凉夜的眼眸。
“能不能让我偶尔看一看你?能不能让我偶尔关心你?能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不需要你回头看我,不需要你顾虑我,不需要想起我,你可以安心地生活,与胥明宴相爱,甚至……”他艰难地,咬着牙地,不敢看她地,也是极哽咽地说了出来:“和他结婚,与他白头皆老。”
“……我不打扰你们的话,你能不能……”
“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到底冬寒料峭,孤悲般仓绝的凉与寒都好像看准了时机,一股脑儿地往周宿有些支撑不住的身体里强灌,寒气冻得他五脏六腑都痛,翻腾不息,让他很快感觉到喉咙里溢出来的腥甜气。
但吐得多了也就习惯,习惯有了就好控制,他死死咬住舌头逼退那即将冲出咽喉的血,却已经耗费太多的力气。
有时候他想,叶青尧不爱他也好,这副身体羸弱得他都嫌弃,要怎么为她遮风挡雨,陪她终老?
他可能真的活不过四十岁吧。
那么有生之年为她肝脑涂地,等死的时候他会干干净净的走,再也不惹她心烦。
就让他。
再贪心一次好了。
雪夜清寒,周宿不敢抬眼。
等一个回答,似乎要用尽毕生力气。
很久后,他伸出冻红的手缓缓靠近她垂落在身侧的手,蹁跹而落的雪停在他指尖,他看到了自己的残缺,怔仲了一下,猛的停下想要去触碰叶青尧的动作。
就这样很好。
不需要再近一步。
他没有资格。
他会有自知之明,会谨守本分。
所以。
周宿眼睫湿润,苦颤着,卑下哀求。
“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有无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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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双更,假如没更,那就当我没说(沧桑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