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青尧呢?
一个姑娘家长年累月住深山,怎么长大的?怎么生活的?怎么克制害怕的?
周宿记得她还没有回答,是否害怕打雷。
关他屁事!
周宿离开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别回去。
别管她。
她活该的。
这样想着,却突然骂声操,掉头往回跑,用更快更疯狂的速度。
往上爬比往下走要累得多,他却没有歇,去健身房都没这么拼。
周宿重新跑回道观是二十分钟后,说不累是假,喉咙都快起火,脚也有些软,可没顾上休息,他先去厨房找叶青尧,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碗没吃完的面。
周宿又去她卧室找,也没在。
雨声重,雷声催人心急,周宿忽略不了一次更比一次沉闷的心跳。
他在道观四处找,失了平素散漫,慌而乱的喊她名字。
叶青尧拎着油灯摸墙走路,她脚崴了,行动不便,努力很久才走小段路,听到周宿的喊声时有点愣。
她没想过他会回来。
周宿跑过转角,蓦然看到叶青尧扶墙站在那里,因为崴了脚,穿得单薄,多少有些娇弱可怜意味。
不可否认,周宿心有点疼。
他看着她,眼神时晦时暗,急促汹涌,而叶青尧很平静。
“求我,我就过来扶你。”说这样的话,兴许可以抵消一点他肺腑里怒气,所以也不在乎语气恶不恶劣。
叶青尧没可能理会这样无理的要求,垂眼自己走。
那里是台阶,她慢慢挪,还是吃力到下不去,忽然又是一声雷,她扶墙的手有些不稳,崴到的脚一不小心踩下去,疼得轻“嘶”,整个身体跌向前方。
周宿急步冲过去,叶青尧也就顺理成章扑到他怀里,几乎是拥抱到的一瞬间,又是一连串雷声,周宿立刻捂住她耳朵。
等一切都平静,只有雨声做幕布,他的嗓音轻轻,贴着她耳畔:“别怕,别怕,我在。”
“别怕,别怕,有我陪着尧尧。”记忆里,含笑的嗓音清磁。
明宴……
胥明宴……
叶青尧忽然抱紧了周宿。
周宿骤然一僵,心口酥酥炸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魂魄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