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幽寂,作为她的背景,庭院有竹,她的身姿就如那竹一般笔直,立在这天地间门,风吹不倒,日晒无惧。
这样的姑娘每天在这里修行,吸的是天地灵气,养得干净纯然,身在这俗世,却没入这俗世,怎么会在乎呢。
周宿浑浑然地,想通这一点。
叶青尧沉默片刻后,终归还是给了他答案。
她目光太清澈,看着他,像能看透他的心,能将里头的污浊全部扯出来暴晒在烈日下。
“嫁给你的话,我是不是得时时刻刻面对你数也数不清的情债,替你处理一桩桩,一件件的桃花?担心着你的朝三暮四,或许某天就会冒出来的孩子?又或者你的出轨?夜不归宿?冷言冷语?很可能我们将会在憎恶中互相折磨,悲哀的过完这一生。”
叶青尧摇摇头,“周宿,你实在不该提嫁娶二字的。”
因为。
着实不配。
周宿在叶青尧眼里看到的,是这个答案。
“阿妈!”
“阿妈!”
道观里,秧纥到处在找叶青尧,欢快地朝这里跑过来,看到周宿,他跑得更快。
周宿看到上次那个男人跟在秧纥后面,手腕搭着女孩子的斗篷,应当是叶青尧的。
陈慕走到叶青尧身侧为她披好衣服,再看向周宿,撞上对方阴鸷冷煞的眼神。
陈慕蹙了蹙眉,将叶青尧牵到身后,温醇低声问:“他欺负你?”
叶青尧温软抿唇,摇摇头。
真是好乖。
这样的难得温顺,给的是另一个男人。
一根锥子凿进心口,麻涨酸痛遍布全身,就连眼眶也迅速发酸发热,仿佛顷刻之间门就会落一场瓢泼暴雨。
周宿急促转身往外走,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沉。
叶原看得清楚,周宿眼眶红得有些奇怪,他就算慢跑都跟不上周宿快走的步伐。
周宿像在逃避,慌慌张张,但如果理解成压抑极度的怒火,似乎更恰当。
原来周宿在妒忌啊。
叶原很肯定,否则他怎么能随手捏碎路边的一块石头?
叶原躲在树桩后面说:“周宿,天涯何处无芳草。”
周宿扔掉手里的石头,用沾满血的手点烟,叼在嘴里吞云吐雾。
“老子要定她。”
“怎么要?”
“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