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爷做得没错。。。虽死了几匹马,但若就此报官,不仅会打草惊蛇,便是墙上那行血书,也说不清楚,到时不仅有口难辩,说不定还会让绑走孙家小姐的贼人得以从城中脱身。。。”少年稍作思忖,立时对孙老太爷不允报官赞同。
“可若不报官,这城门大开。。。岂不让贼人走脱?”霖儿本是不解,但当少年投来目光,似是恍然,立时开口。
“你是说。。。”
“孙老太爷一世行医,无论官府众人还是江湖草莽,不会有如此仇敌。。。毙马。。。而不伤人,只将孙小姐与李叔他们掳走。。。恐怕此事多半就是冲着前夜的他来的。。。”少年冲着霖儿轻声说道,随即转向孙头问道。
“适才您说,您在马厩之中,等待府中护院赶来时,突施袭击之人,是何打扮?”
孙头还因此前脚行殴打而蒙蒙的,不过事关小姐安危,便定心蹙眉,尽力回忆,直行出三五步后方才开口道:“当时马厩之中,出现的歹人,不止一人,我也只是一个照面,就觉胸口中了一掌,而后便失了直觉,直到老太爷带人赶来。。。我依稀记得,那几人皆着宽袍。。。”
言至此,忽想起早间在孙府之中,老太爷也曾问过,眼眸稍亮,当即开口道:“对了,为首那人,虽蒙了面容,但他头发散乱,如同乞丐一般,但从他衣着看来,应不是行乞之人。”
有此特征,少年心中大定,虽说李叔等人失踪令少年忧心不已,但只要能依此特征寻人,即便汴京再大,想来也不是难题。
“这么说来,孙头去寻脚行中人,便是想借脚行之力,寻孙家小姐等人下落?”少年瞬间明白了孙头用心。
“不。。。不错,那脚行的总行头。。。曾受老太爷诊治之恩,我便想着能去见见他,好托他在城中寻找那人,但没想到。。。咳咳。。。”孙头伤势不轻,行这一段路已是气喘吁吁,伤势发作。
少年忙缓下因心中急切而稍快的步伐,身旁碧衣少女听得两人对话,当即也想明白了那些脚行动手之因,随即开口,接下孙头语势道:“但没想到,你不愿透露拜见那位总行头的目的,他们不仅未带你去他,反而把你当作了心怀不轨之徒。”
“说来惭愧。。。”孙头平复些许,正当苦笑之时,却听人群之中传来惊呼之声。
“老孙!”这声不仅让赶往孙府的三人止步,更令街面上的行人皆惊,纷纷投来诧异目光。
青衫少年只瞧见一道身影奔来,直至身旁驻足,已有哭腔:“这才多久。。。怎的伤成这幅模样!”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依孙头嘱咐回府禀报后,担心孙头安危,带着一众护院赶来的花姐,此时见了心上人这等模样,立时方寸大乱,就连架着孙头的青衫少年,都不曾关注到,满眼都是心中人受伤的模样。
近得身前,顾不得其他,当即细细查看,直至孙头开口,方才放下心来:“放心,我这身板还死不了,咱们。。。快快回府,禀报老太爷,木小恩公回来了。。。适才也是他救了我。”
听清此言,花姐方才注意到架着孙头的青衫少年,正欲施礼时,却听少年开口:“花姐不必多礼,咱们还是先行回府,见过了孙老太爷,赶紧设法寻人才是。”
花姐等人听得,深感如是,忙是开口呼唤来护院等人,从少年臂弯中接过孙头身躯,随即快步向少年孙府而去。
街面上的小小骚动,不消片刻便又恢复如初,行人往来,为了生计各自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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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诸多护院相助,几乎是半抬着孙头赶回孙府,过不许久,少年等人就已抵孙府门前。。。
距孙府大门尚远,少年就已瞧得那拄拐而立的老人身影,思孙情切,又怎能安心待在府中,若非众人阻拦,只怕早已亲自带人去寻孙岚下落了。
远远望去,似是瞧见了众人簇拥之下的青衫身影,老人不安的双眸登时松弛不少,再不顾家中下人阻拦,拄拐蹒跚行下阶来,迎上前去。
“恩公。。。”老人千言万语,只化作二字出口,自知已无法求得太多,只能如此开口,言出一瞬,竟要向青衫下跪。
少年忙快步上前,托住苍老身躯,开口道:“孙老太爷,千万莫要如此,在下亦有同行之人与孙小姐一同失踪,便是为了他们,在下也一定尽力,寻得人来。”
两年前就曾见过少年手段,孙老太爷自是深信不疑,不住点头道:“有恩公此言,老朽便放心了。”
寻人急切,不必过多虚礼,孙头之伤,自有他人照料,少年当即开口让孙老太爷带上自己去往府中,先去马厩,后去自己等人所住别院,分别查看,找寻线索。
当跨入萧无名所住别院之时,少年已察觉不对,心中暗忖:“萧前辈无论功力、剑法造诣,皆在我之上,如有高手潜入孙府,即便武境再高,他定会察觉。”
定下心思,当即屏退他人,只余孙老太爷与霖儿二人在此院中,自己则在院内细细找寻起来。
院子不大,不消一炷香的功夫,少年已是尽探,院中不仅未有交手迹象,便是连丝毫痕迹都不曾留下,就好似萧无名在离开此院前,刻意清理过一般。
少年起身,心中苦思不得其解:“这掳走孙家小姐之人,到底是何等武境,就连萧前辈都不曾有丝毫抵抗,也一并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