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飞舟,女魃也没能在久远的记忆里回忆起,哪个仇家是操纵傀儡术的高手。
既然想不起,她也不打算再想,重来一次她有的是时间,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飞舟上的结界隔绝了漫天的暴风雪,小家伙蜷成小小的一团,嘴里发出细微的呼呼声。
女魃以为它是睡意正酣,走近才发现小家伙眼睛睁着,那声音明显是在生气。
她有些失神,相处的那十世里,不论她浪到多晚没归家,少年都会等她。
他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谴责而又委屈地望着她,这个时候她就要上去亲亲抱抱说一大堆的好话哄他。
小奶狗这神情像极了他,女魃捂住了酸涩的眼睛,她果然是太想他了吗?随便看只狗子都觉得是他。
“我有事出去了一趟,睡吧。”
女魃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坐到了一旁的蒲团上打坐平息情绪。
她的少年虽然呆萌,但实力强大,兽形威武又漂亮。尽管神情像,但女魃知道它不是他,自然不会对它亲亲抱抱举高高。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混沌垂下了眼帘,盯着自己的小爪子,有些气恼地握紧。
她的衣服上沾染了焚烧的气息,显然是跟人动手了,如果他好起来就能跟着去,不会像现在这样她随意找个借口就把他敷衍了。
不靠谱的大哥有句话说的很对,他要快点解开体内禁锢的巫咒。
飞舟很快来到了王宫外面,女魃跳了下去,收起了飞舟,抱起小奶狗,隐藏好气息往她的琉璃宫赶去。
一路上,宫道与走廊上都挂上了红绸与艳丽的灯笼;地面的积雪也扫得干干净净,便与轿子兽车通行;门口那对石狮子都擦的锃亮,倒有几分婚嫁的喜庆热闹意味。
“呜呜……”不知是被冷风吹得不舒服,还是到了陌生的环境感到不安,怀里的小家伙发出了几声不满的呜咽。
女魃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别出声,我是偷跑出来的。”
说来也怪,狗叫不应该是‘汪汪’吗,但这小家伙压根不会狗叫,反而总是像小奶猫一样呜呜的撒娇。
好在他很聪明,她说的话他都明白,一路上安安静静,一人一狗顺利的来到了女魃住的琉璃院外。
她正要翻进卧室,却突然听到了两个婢女的交谈声。
“明天就是王女成婚的日子,鸢姐姐,我们要不要现在传讯给她。”
“再等等,等明天再说吧,万一明天王女就出关了呢?”
“时间太赶,王女怪罪怎么办?鸢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女她明明喜欢……”
意识到什么,琼露赶忙住了口。
大概是被她说动了,飞鸢终于妥协:“那好吧。”
她伸手取下了腰间青色的鱼戏莲花荷包,打开翻了翻,突然面色一变:“糟糕,我的传讯符不见了。”
“那用我的吧。”琼露有些庆幸,王女当时给了她们一人一张传讯符。
可当她打开她那枚鹅黄色的荷包时,顿时傻了眼:“我的怎么也不见了,我明明好好收在荷包里的……”
接下来的时间,贴着隐身符抱着小奶狗的女魃,在一旁冷眼看着两个婢女翻箱倒柜。
到处翻找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后,琼露都快哭了,焦急地扯了扯飞鸢的衣袖:“鸢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