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洌低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再说吧。”
靳姗往外面空荡的走廊看了一眼,往前走一步:“我们一起回西湾吧,一起申请大学。”
“你做梦呢。”许洌听多了这些话,早就免疫了,“我对你,没那要一起走的意思。”
靳姗被他那股心不在焉的敷衍弄得很生气:“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了!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她越是暴跳如雷,许洌越是淡定从容。走到教室门口那停住,正儿八经道:“我喜欢那种。”
靳姗抬起眼,专注地盯着他。
“我喜欢穿着双9块9的人字拖、路见不平会拔刀相助的女孩,喜欢她玩愤怒的小鸟这种智障游戏还能轻轻松松过关。”
他字字不提是谁,但又句句拒绝得直白。眼神有点悠远,看向外头那棵翠绿的梧桐树。
“喜欢她明明丧得要死不活,但永远一股韧劲往上走。嚣张暴躁但分得清对错,坦荡直白,侠肝义胆———”
靳姗越听越心酸,这大概是他们认识以来,许洌对自己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不是以往简单的一句“不行”,而是清晰给出了具象的条件。
但是每个理想性的形容词,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人的名字。
“我和她是认识得没你久,可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也不过是泛泛之交。”
靳姗执拗地看他,也没提名字:“我是泛泛之交,那她是什么?”
“她啊。”许洌懒懒地斜倚着门框,敛着好看的眉眼,笑了笑,“她胜千万个泛泛之交。”
靳姗嘴一瘪,难过得立马眼红了。
许洌半点没有把女孩子弄哭的羞愧感,没给张纸,但体贴地给了建议:“哭吧,哭出来能好受的话。”
“许洌,我真的很喜欢你。”靳姗边用袖子擦眼泪,憋着哭腔继续表白,“喜欢好几年了,特别特别喜欢你呜呜呜!”
许洌手插兜,安静地听完她半吼叫半表达心意的话,表情依旧没什么波澜。
耷拉着眼皮子,兴致缺缺地“嗯”了声,欠欠道:“谢谢喜欢,你的荣幸。”
“噗……荣幸个鬼啊!”又被他这破嘴给逗笑,靳姗哭笑不得,差点喷出鼻涕泡。
但彼此好像又心知肚明,荣幸什么呢?可能是荣幸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给的“不可能”这个答案一直坚定明确,不钓着人也不模糊重点。
许洌这人,除了不喜欢她,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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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姗还是没走,她本来就是插班走读生,专门来学一学期的文化,不到高考前那几个月是不会回国际高中的。
虽然没走,但她转到了实验班,大概是只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去的。
上学期的期中考试一过,又是新一年的运动会了。
但这次和去年不同,高三生如今时间要紧,只被允许参加一个闭幕式和接力赛。
这几天都是阴天,太阳也不大。
但高一高二的运动会开幕式搞得如火如荼,一大早就能听见他们放礼炮的声音。
高三生最晚出来,起初还不让进场,在操场最边缘那位置憋屈地坐着。
边上就是小篮球场,年级里孟江南那伙平时很招摇的男生们在打篮球。
很久没再出现在球场上的高三学长们一上场,一下把低年级里的学弟妹们全吸引了过来。
宋梨因和朱胜、游誉他们在核对待会儿接力赛的运动员,耳边听见几个女生在助威大喊许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