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过道甚至不能称之为巷子,更像是老城区建房时没有规划好两栋楼之间的间距,连两个人面对面都觉得挤得不行。
明明错开站着就能站好了,但也许是跑太累了,谁也没挪一步。
宋梨因本来就为了缩小自己占的面积踮着脚,还刻意吸了下肚子。被他突然一揽紧,一只脚直接搭在后边那堵墙上,整个人像压在他身上。
她下意识怕站不稳,手拽着他肩膀,下巴磕在他颈窝了。
“哪弄痒你了?”宋梨因一只手拽紧了掉到两人腰腹之间的水母玩偶,气都没敢大喘,“我刚刚都没动……”
其实她这么说话,睫毛也一直在扑扇扑扇地划过他脖颈,弄得许洌更痒。大掌握紧她腰,闷哼了声:“你眼睛别眨。”
宋梨因:“……”
太过分了吧!玩一二三木头人都不带这么严格的,这是对人提的要求吗?
许洌发现跟她好好说话根本说不通,让她别眨眼,她眨得更起劲了,还一直在喘气。他背靠着墙,这姿势像被她摁住了似的。
他突起的喉结一直在吞咽般滑动,俩人气息铺天盖地地纠缠在一起。
小巷子口还能听见那伙地痞跑上跑下地找人。
小混混们也许是第一次被两个看上去加起来还没他们鞋码大的高中生挑衅,这会儿集合了更多人,找他俩的声音越来越大。
许洌仰长了脖颈,下颔抵着她发顶。
突然就觉得出去和那千军万马打一架,好像也比在这抱着她死得痛快。
香汗淋漓这个词是这么来的吗?为什么宋梨因跑步出完汗身上还是这么香?为什么她看上去这么瘦,身材曲线居然还挺明显?为什么她腰这么细这么软?
还有,为什么她手要碰在不该碰的地方……
许洌满脑子都是十万个为什么的有色废料,鄙弃自己的同时终于忍不住喊她:“宋梨因,你手挪开。”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一只拽紧了玩偶,另一只攀着他肩膀,很无辜地问:“我挪去哪?”
他舌尖抵了抵后牙槽,眼神克制冷淡,声线已经哑得不像话:“别放我腿那。”
宋梨因沉默两秒,为了撇清自己关系,谨慎措辞跟他分析道:“就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是水母的触须碰到的呢?”
“……”
宋梨因觉得不公平,蹬了下踹在墙面上的脚:“而且就算是我碰的又怎么样?那我还没让你手挪开呢。”
他劲瘦有力的手臂正好卡在她后腰线那。显然,能卡在那就表示往下并非一马平川,而是能清楚感知到凹凸起伏的柔和挺翘。
许洌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疯。
少女身上好闻的橙花香气一点点缠着人心尖绕上来。
他低垂下眼,喉结一下下控制不住地滚动着,蓦地揽着她腰把人交错放到一边,逼仄空间一下就变大不少。
这一块地方都暗淡昏沉,而在看不清楚脸的情况下,声音和动作成了反馈情绪的最大参照物。
边上人高大清瘦的身影半露在夜色里,安静无声时显得格外清冷寂静,也格外的正经。
宋梨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拎到了旁边,不可置信地抬起脑袋看他。
表情从“你刚刚是不是把我丢开了?”的震惊,到“你他妈居然把我丢开了!”的愤怒。
像是被他这急不可耐剥离自己的动作气着了,她冷笑声很响亮:“呵?”
“……”
许洌想解释几句,虽然这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就是长得像个性冷淡,但不代表真是个性冷淡。
总不能说再抱会儿,他可能就真要不做人了。
他清了清嗓子,勾下颈还没来得及开口。
突然被她推了一把,宋梨因吸着气又从他这挤出去,那只可怜的水母就被她直接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