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低头按手机,嘴角高高上扬,手指停在呼叫键上,声音透露出些许恶作剧的意思:“你刚才牵我手,我要不要也和我妈报备一声?”
宋樾:“?”
宋樾眼眸乌黑,笑了声,轻描淡写说了俩字:“你说。”
阿九怎么可能真的说?她就是故意试探,他没否认牵手的说法,他关注的重点是“报备”。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心至少有一部分是往她身上偏的。
阿九想通了,追到宋樾的可能性又往上蹿了一大截,她美滋滋地拍拍他胳膊,大方道:“算了,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们晚上去吃什么?”
“烤肉。”宋樾把手机放进兜里,勾着她肩膀将她往放书包的地方带,“把云渺和她哥哥叫上,今晚我请客。”
阿九看了眼他的手,小声:“我以为就我和你呢。”
“然后让你运动会之后单独请云渺哥哥吃饭么?”宋樾慢悠悠反问。
阿九后知后觉:“你这是打算提前请……诶,我欠的人情为什么你请客呀?”
顿了顿,又说:“我没打算单独请渺渺哥哥吃饭。”
肯定要带云渺一起的,但从宋樾口中说出来,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
阿九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悄悄把他今天的反常记了下来,回去的路上心血来潮去书店买了个新笔记本。
她决定了,从今天开始要把宋樾的反常行为全部记录下来,尤其是和她有关的,一件事两件事也许看不出来他的意思,但很多很多件小事凑在一起,那就绝对不是巧合和无意了。
阿九在笔记本上写上第一行字。
“1026,晴,今天阿月牵了我的手。”
“在我向渺渺伸出手的时候,他先握住我的手,手指有一点凉。”
她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把心里想的那句话写了上去。
“阿月的手真好看,我还想和他牵手。”
之后她又把请客和报备的事儿也记下,检查完确定没有遗漏,伸了个懒腰,转身倒在床上,压抑不住内心的雀跃前前后后滚了好几圈。
突然就好期待明天的到来,期待能和阿月见面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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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持续两天,阿九临时抱佛脚的成绩还不错,勉强拿了个第三名,获得班级同学们的欢呼。
划水摸鱼的没有团体意识的宋樾则被学生会的朋友拉去广播台念词,他声音好听,念词时腔调懒散却悠缓,对同学们的耳朵来说是一种享受。
宋樾念的词大多是某某班必胜,某某班某某人获得某项第几名。
他没什么精神,本来应该去看阿九比赛,但阿九死活不让他去,说是万一到时候跳不出好成绩会很丢人,让他待在原地念词。
宋樾失去了围观运动会的乐趣,直到旁边有人过来送词时偶然提了一嘴。
“哎对了,宋樾,一班楚酒是你朋友吧?”
宋樾抬了下眼,稍稍离开麦,问:“跳远比赛结束了?”
“结束了,恭喜啊,你朋友第三名呢。”那人开玩笑似的说,“看起来身板挺小一姑娘,没想到能拿第三名呢。”
等那人走了之后宋樾看了眼其他班的词,果不其然从里面翻到一班楚酒第三的词,单手托着侧脸,莫名地笑了下。
阿九正和陆青云几人举着矿泉水庆祝拿到好成绩,陆青云想到什么,说:“说起来,宋樾是不是去广播台那边念词了?我听声音挺像他。”
阿九下意识抬头朝高处的广播看了眼:“应该是的吧,我听声音也像。”
她百分百肯定广播台那边的人就是宋樾,他说话的腔调很特别,懒懒散散,日常场合里他一句话不会一口气说完,总会说几个字停顿一下再继续,不紧不慢的,通常遇到“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事儿时,他扮演的角色绝对是“不急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