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需揭示更多信息,请填写下方的申请表,本机构将在对方同意后将个人信息互相公开。”
……所有科学的鉴定报告都不会写出百分之百,但是这个无比接近的数值,是两个人理论上能拥有的最高匹配度。
有人把这样的配对,叫做天命。
汤柏轩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怔愣。汤母把纸抢过去撕掉,听到他说:”……我要去找她。“
——权澍。
她救下他,又最合适他。命运的齿轮吱呀旋转,少年看看自己的手腕,觉得那里牵着一条命定的,看不见的红线。
向来脾气好的汤柏轩在那天和父母大吵一架,终于换来父亲气冲冲一句:”那你就去找她!你和她在一起我都不管!“
……却终究没有后文。
因为第二天,权澍要办婚礼的消息,便在汤家所住的山上传了个遍。
汤家没有收到请柬——很多住在这里的人都没有。然而大家都在谈论她,许多老钱被她坑过产业,一脸瞧不起地说她捡了宋家扔掉不要的破鞋,半点摆不上台面。
汤柏轩定定听着这些话,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边坐下了,忽然流下两行眼泪。
那种感情很飘渺。就好像他坚信命运给他准备好了礼物,打开来看,却空空如也。
他甚至都没和权澍说过一句话,没见过一次面,却那么难过。
又或许,这才是他难过的原因——也许他再早一点见到权澍,她会选择的就是自己,就是命运。
……而既然他没有,这就成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错过。
十多岁的孩子知道什么爱恨忧愁?对汤家人来说,这就是一个无关痛痒,略带尴尬的小插曲。没人知道汤柏轩养成了习惯,总要默默去收集一个人的消息。
——她结婚了,婚礼上穿的是白绸缎裙子,斜带一顶罩着网纱的小帽,像是老派的尚城影星。
——她和新婚丈夫一起去逛超市,男人拎着几袋蔬菜,她肩上却扛着两箱饮料,因为手被占着,还试着用脚尖去开车门,被小报拍了个正着。
——她上访谈节目,戳穿主持人对财经不懂装懂,被冷下脸说权小姐果然刁钻不留情面。她笑嘻嘻地回:“是呀,我要是性格好一点,一定会说你的性格和实力能胜任这份工作。”
这样一天天过去,权澍的样子越来越鲜活,而汤柏轩也越来越知道自己没得到的是什么。
他一直一直看着,然后在近三年后的某一天,发现电视中权澍给新投资的公司站台,连上几场节目,一双修长纤细的手上,却再看不见那枚黑白镶钻的婚戒。
他的心脏狂跳起来。
那时正赶上他大学志愿者的填报单下来,几个可选的地方里,所有人都想去圣尼可莱——那里环境好,工作清闲,孩子可爱,除了远了一点,没有任何缺陷。汤柏轩特地搬出自己小私房,给大家包了极大方的红包,只求其他人不要选这里,好让他能拿到名额。
最近几周,他每周都至少过来一次,靠着捐出去当停车费的五十万和陈嬷嬷搞好了关系,才终于听到一些和权澍有关的消息。
然后在今天,站在了权澍的面前。
……
如此种种,权澍一概不知。她点了点脖子上挂项圈的位置,对汤柏轩说:“你勾引我是你犯贱,我上钩是我人渣。我没打算当人渣,你也可以停止犯贱了。”
汤柏轩没有生气。
他问:“你要是真的和容照景要好,为什么不标记他?”
权澍直直地看向他,而汤柏轩没有移开眼神。
最后他说:
“……你看,你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