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还不舒服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又不太敢看他。
“睡了一天,休息好了。”严锐之穿着睡袍,而另一个人因为刚才收了t恤,上身还不着寸缕。
“正好你取消了家教,明天也住这里么?”他拉开床头的矮柜,沉声问道。
贺年还站在原地。
从收到那件衣服开始,他明白事情已经不可控了,他原本想回去,试着掰回哪怕一点轨迹,却没想到会进到他房间来。
可是严锐之站在他面前,说一些成年人都懂的话,都不需要暗示,每一句话都很直白,让他的理智一点一点化成齑粉。
就像温淮说的,应该坦白,应该表白。
可是坦白就意味着有可能这一点关系也留不住,想起刚才的对话,他就更不奢求后者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对方面前,很虔诚地叫他:“严总。”
“昨天说过的,你应该记得。”严锐之低着头,睫毛很长,微微颤着,呼吸也有一点波动。
之前那一点极短的争执仿佛不存在,或许是无意,或许是刻意,总归严锐之逃避掉了一点什么。
但这才是他跟贺年最原本的关系。
一个看似随意,一个装作老成,两人伸出手去,无声地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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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年抱着他,说过不喜欢接吻,他就会避开面颊,只用嘴唇很慢地啄吻其他地方。
渐渐两人都热起来,腿勾在一起,抓着床单的指节发白,一些不需要隐藏的本能终于浮于表面。
安京市四月的天气还算怡人,卧室的窗关了一半,落进一点月光。
室内温度渐渐升高,偶尔能听见一点丝绸布料摩擦纠缠的声音。
贺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力量,但又总是足够温和体贴。
其他的声响就都很轻了——夜晚很安静,他们在这种时候都不太说话。
严锐之一开始用手遮着脸,可在某个时刻,对方因为动作俯身下来,鼻尖下移,而后像是不慎蹭到了他的嘴唇。
两人俱是一愣。
然而贺年靠得太近了,近到严锐之有些慌乱。
他看着他,眸子很亮,像严锐之刚从观察室醒来时见到的一样。
所幸他没有再贴近,柔软似云朵一样的触感过后,是如梦初醒一般地移开嘴唇。
贺年很紧张,又很诚恳地道歉:“我……我是不小心。”
严锐之的背很薄,两片肩胛骨的形状很好看,又显出一点脆弱。
他敛下眼,觉得这也不是一个不可以原谅的错误:“……算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