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船上,好几个举人呢,看头上,戴着簪花顶子呢。呸,游个湖还戴簪花顶子,真没出息。
在一帮举人中间,也是个有学问的,又姓徐,那指定是那位解元。”
“姐你说好象有那么点儿道理。”姜尚武伸长脖子再看船上,不过船已经由近而渐远。
清柳很能干,花船远去没多大会儿,就打听回来了,船上的,果然都是明州的举人大才子,船头摇椅上坐的,是明州大大的才子,十三岁就考过秀才试,上一科考了头名解元的徐解元徐焕。
清柳还打听到了这个徐焕最近刚刚遭遇不幸,和他订了亲的那家姑娘,前一阵子刚刚一病没了。
姜尚文拍着清柳的肩膀,大夸了一通,顺手又赏了十两银子。
姜尚武看看清柳,再看看那十两银子,眼睛越瞪越大,突然猛哈了一声,“姐,你平时都赏五两的,这趟为什么多了五两?清柳今天这差使,可不比平时快,也没好哪儿去……就因为跟他订亲那姑娘没了?”
“怎么说话呢!”姜尚文这回不是用团扇拍了,而是结结实实一巴掌打在姜尚武后脑勺上,“那是惨事,你怎么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错了,再说一遍,那姑娘肯定年纪不大,年纪青青就没了,太让人难过了。”姜尚武被他姐这一巴掌打的,疼的直吸气。
“这是明州,多看多听,好好说话,记牢了。”姜尚文再次拍在姜尚武头上,不过这次用的是团扇了。
“走,到前面逛逛,找个地方喝杯茶,有点儿渴了。”
见姜尚武缩着头不敢吱声了,姜尚文再横了他一眼,才愉快的吩咐了一句,一只手背到身后,迈着大步,气势昂昂勇往直前。
“大娘子。”清柳急忙紧几步跟上,拉了拉她。
“有事就说。”姜尚文昂首迈步,头也不回道。
“大娘子,步子错了,你看你的裙子。”明叶也跟上前,指了指姜尚文那条几乎飞扬到脸上的裙子。
“我又忘了!”姜尚文顿时立定,懊恼不已,她又忘了嬷嬷的教导了,女孩子家要文文雅雅,行不动裙虽说有点儿过了,可那裙子,也只能到轻风细浪,可不能一走起来,就惊涛骇浪,以至于飞出去……
她这裙子,又差点飞出去。
姜尚武看着他姐的裙子,笑的肩膀乱抖。
姜尚文狠狠横了姜尚武一眼,这回倒没拍他。
姜尚文立定站好,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调均了呼吸,轻轻拂了拂裙子,咳了一声,举起团扇半掩着脸,眼睛往下盯着裙角,一步一步,优优雅雅踩出去。
姜尚文走了没多远,就出了一身细汗,瞧着前面有个茶坊,急忙吩咐,“进去歇歇,累死我了。”
随行的婆子忙先上前进去,要了临街的雅间,几个人上了楼。
姜尚文只要了茶,姜尚武却把茶楼里有的点心,挨样要全了。
茶博士愉快的喝着姜尚文要的茶,姜尚武要的点心,片刻功夫,又愉快的唱上来,先沏了茶,接着一趟一趟,在那张大桌子上,摆满了点心,摆到摞起来。
姜尚文靠窗坐着,慢慢抿着茶出神,姜尚武站在桌子边上,一只手端只茶杯,一只手挨个捏点心品尝,尝到好吃的,就赶紧示意清柳和明叶,“这个好吃,你们俩尝尝。”
“阿爹说,让咱们在明州,不能关着门过日子,咱们得多走多看,多见识见识。”姜尚文发了好半天怔,放下杯子,隔着一大桌子点心,看着姜尚武,神情郑重。
姜尚武正噎了满嘴点心,想说话说不出来,瞪着他姐,赶紧嚼赶紧咽。瞧他姐儿这神情,有大事儿。
“阿爹还说,多见识事儿,更要多见识人,我觉得,咱们应该先见识见识那个解元,好好见识见识。”在姜尚武说出话前,姜尚文一拍桌子,已经做出了决断。
姜尚武正用力想把满嘴点心全咽下去,被姜尚文这一拍桌子,噎的猛一个嗝。
清柳和明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齐瞪向姜尚文。
“姐,你……”
姜尚武总算能说出话了,话一出口,就被姜尚文打断。“先把嘴里的东西咽干净,你看你,喷的这份漫天花雨,真恶心,先闭嘴!”
姜尚武又是一声响嗝,再一声响嗝,嗝的说不出话了。
“大娘子,怎么见识?”清柳和明叶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看了不知道多少眼之后,清柳带着几分小心问道。
“让我想想……先巧遇一下!”姜尚文拧着眉头,片刻功夫,就啪一拍桌子,拿定了主意。
姜尚文是说做就做的性子,清柳和明叶跟了她四五年了,早就跟着学的雷厉风行,在茶坊里,就一连串安排下去,细细打听那位徐解元,今天做什么,明天做什么,后天做什么,平时做什么……
姜尚武从姜尚文一拍桌子要先巧遇一下起,就一边打嗝,一边圆瞪着双眼,瞪着他姐一连串的排兵布阵,直到他姐安排完了,拍拍手,站起来要走了,姜尚武那嗝,还打的说不出话。,!
一边写,那就是说,那题,他写前不知道,就是,看一眼,想都不用想,就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