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种感觉确实不一样了,他很纯粹的不爽。
“我不可以吃醋?”他轻声问。
“……”
祝星遥一愣,很快笑起来:“当然可以。”
这家店祝星遥不是第一次来,她有几把琴都是在这里买的,琴师一看见她就笑着迎过来。祝星遥跟他介绍:“这是江途,我丈夫。”
她说的是德语,意大利边部有些地区也说德语,正好琴师会说德语。
江途说:“你好。”
琴师五十多岁的模样,人很爽朗,他笑着夸江途长得英俊,跟祝星遥很相配。听说他们是来买琴的,直接把镇店的几把琴拿出来。
祝星遥仔细试音结束后,挑了一把,她问琴师:“可以帮我刻一个字母吗?”
江途转头看她,似乎知道她要刻什么字母。
琴师说可以。
就在琴师拿出刻刀的时候,江途用德语问:“可以让我来吗?”
琴师一愣,抬头看了一眼祝星遥。
祝星遥也愣了愣,高兴地说:“当然可以,刻一个字母j。”
那最好不过了。
j先生。
江途先在琴师给他的废料上练了练手,他做起这种事情一向细致专注,他低头,垂下睫毛,神色平静认真。握着刻刀的手宽大修长,节骨分明,手背上青筋脉络明显,一看就是一双很有力量的手。
他在大提琴上方的凹槽部分刻了一个很小的j,再细细地打磨。
祝星遥盯着他疏离冷峻的眉眼,觉得他此刻特别迷人,她在某一秒猛然惊醒,连忙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这么重要的一刻!
她怎么可以不记录?
夕阳西沉,金色的余辉映着繁荣的罗马街,祝星遥跟之前那位四五十岁的街头艺人交流了几句,她说:“可以借你的椅子用一下吗?我想给我丈夫送一件礼物。”
那位街头艺人很快站起来,笑着请她坐下。
祝星遥抱着自己的新琴坐下,抬眼看向人群里高瘦挺拔,背着黑色琴包,手拿相机的男人。
她笑了一下,抬起琴弓,演奏了一曲奥黛丽·赫本《oonriver》,大提琴的声音悠扬动听,听起来很浪漫,祝星遥骨子里就是一个很浪漫的人。
江途看着镜头里的女人,他又想起她十七岁坐在雪夜里给他拉大提琴的场景,那些跨越了十年的情和欲只增不减,早就没入他的心脏,入侵他的四肢百骸。
街头艺人突然变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停驻脚步的行人越来越多。
突然,有个中国姑娘激动地喊了声:“啊,那不是祝星遥吗?”
她身旁还跟着好几个同学,其中三人看面孔都是亚洲人,又一个姑娘惊讶地发出一声:“那那那是不是她老公江途?个子很高的那个!”
“是他啊!戴金丝边眼镜的大帅比!那张脸太好认了!”
“啊我知道了!他们肯定是来度蜜月的!前段时间黎西西不是还去做伴娘了吗?还在微博晒照片了!”
几个姑娘是附近的留学生,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意大利碰见祝星遥跟江途,兴奋得不得了,她们挤到江途旁边,拿出手机跟着拍照录像,江途身高187,就算是在欧洲国家也属于个子很高的。
女学生仰着脸看他,鼓起勇气搭讪:“江先生,你跟祝星遥来度蜜月的对吧?”
江途神色微动,轻轻点了一下头,目光依旧看着祝星遥。
女学生叹气,果然跟小说里的江行一模一样,够冷酷!
几分钟后,祝星遥放下琴弓。
有人喊了声继续,甚至还有人跑去打赏,把钱币扔进街头艺人敞开的琴包里。
祝星遥跟街头艺人道谢,走向江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