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景指尖动了动,觉着有点手痒。
明理也觉得这话不对劲,提醒道:“大师兄,我们在化神之前,是不能破元阳之身的。”
曾鹤舞敲了他一下,“成天在想什么,你过几天就要去参加筑基期的比试,若是开局就输了,回去后有你好果子吃。”
他视线不留痕迹往楼景方向一瞥,看着对方像是没经心。
明理垮下肩膀。
“还没抽签,也不知道会对上谁。”
楼景问:“今天比试的是哪个?”
他们一路吹着冷风,楼景不像他们几个皮糙肉厚,已经有些冷了,他把手从曾鹤舞手中抽出来,揣进刘玉递过来的手袖里。
“衍一宗的,就那个每天穿着不同红衣裳的臭美孔雀。”明理介绍的时候掺入了强烈的个人情绪。
他不等人问,就劈里啪啦把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说了一通:“衍一宗都是一群神叨叨的卜算师,他之前追着我问在想什么事,想验证一下卜算结果,我不想理他,他还一直跟着我到宗门,像个跟屁虫似的,烦得要死!”
曾鹤舞抬起眼皮:“你说了什么?”
“他非要我说真实想法的!”明理心虚,“我就告诉他,我在想,你今天这身红衣服都没脖子,不大好看。”
明理就想起那天对方穿了一件大红袍袖,领口又紧又高,确实是没有脖子,他说的很对嘛!
何况又是对方非要问的,他本来只是自己在心里悄悄想一想。
明澈问:“然后?”
明理缩了缩脖子,“然后就结了仇。”
曾鹤舞笑了一声:“你倒是同他有渊源。”
衍一宗曾是一位化神期的修士创立的,极擅占卜推演,相传他说正道在几千年后会有灭门之祸,不过现在几千年都过去了,正道不还都好好的。
明理道:“他们宗门上一代掌门收了好些个弟子,现在还活着的没有几人,说是被一个弟子发狂给杀了。”
说着他自己也有点怕:“杀了那么多人,那不就是入魔了?”
“若是杀了人就算入魔,那大半道修就都是魔修了,”明澈在一边说,“之前课上说魔修和我们修行依靠不同,道修修行需要灵气,魔修那边是要魔气。”
说罢他同情地瞧了明理一眼。
明理挠挠头:“先生还讲过这个?哪堂课啊?”
“大师兄给我们上的,”明澈往一边躲了躲,笑着说,“还讲了灵力经脉运行,你在后面睡过去了。”
这下明理也感到了寒意。
他对上曾鹤舞不善的目光,垮下肩膀:“大师兄,我知道错了……”
明澈明。慧明心直咯咯笑。
刘玉在另一边和人小声问:“你们都是要守元阳,那不是跟上林寺的和尚们一样了。”
他好奇这个很久了。
明理鼓了鼓腮帮子,“我们是道士,和那些秃驴怎么一眼?”
“谁是秃驴?”一个圆圆头的僧袍少年问。
“刚遇上就听到你在说坏话,明理!”
明理一见,也高高地扬起眉毛,“就你是秃驴!无心,你怎么来了?”
虽然嘴上不饶,但他却欢快地跑过去,搭上对方肩膀。
“你光是记得衍一宗的今天比试,不记得对手正是上林寺无常,正是他师兄?”明澈在一边补刀。
法号无心的少年狠狠拽了下明理头上的小啾啾。
明理瞪他。
两个人互相挤眉弄眼了一会儿,明理给大家互相介绍,“这是我们大师兄。”他指着一身红白道袍的曾鹤舞。
“见过曾师兄。”上阳门大师兄凶名在外,无心老老实实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