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不好说。
林管事想起之前在地牢那次,心里一提:“怎么会?”
“那就是真君大人同我有怨了?”
这更不敢说,乔慈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位可是化神修为,且一向混不吝,说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要是让他知道这事是和五象真君有关,那他也不用活了。
林管事苦了苦脸:“是这几日峰上需要朱鸟,才和御兽峰定了几只,没想到却跑了,白白耽搁了公子用药,不知楼景公子惯用什么,丹鼎阁上还冒着火呢,这药我们平西峰就出了吧,当是给公子赔个不是。”
他姿态很低,一心求和,浑然看不出前几日气焰高涨的架势。
听到这话,楼景一哂:“林管事,这话你自己能信几分?”
那当然是一分也不信了。林管事在心里嘀咕着,怀疑自己活不过今天。
他之前受的伤还没好利索,林管事在心里犹豫,如果把真君大人卖了,那回去后他也不用活了。
若是自己一力担下来……他觑了觑站在旁边的乔慈,在心里盘算着活下来的概率。
乔慈眼神刀子一样飞过去:“我还没想给他药里下毒呢,你居然先把药烧了,”他痛心疾首,“那多浪费啊!”
药材虽然不是他的,乔慈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古怪地笑了:“丹鼎阁那边,江阁主不在宫中,等他回来,呵呵。”
想到江阁主一贯的吝啬作态,回来不得气到发疯。乔慈眉目舒展,突然不气了。
林管事莫名身上一抖。
楼景整个人缩在软椅里,乔慈说他周身的大骨被抽空了,所以十分畏寒,但是不能沾染火气,怕旧疾复发,所以只能抱着狐裘暖一暖。
这狐裘通身雪白,衬得他侧脸晶莹剔透,宛如上好的白玉。
他们说话的时候,楼景抱着狐裘抱枕,好整以暇地看着。
虽然不知道江阁主是什么人,不过能在这个时候被乔慈提起来,显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林管事怔愣了下,扭动了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屁股坐在地上和乔慈辩驳:“晚辈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都是那朱鸟惹的祸,道君大人,晚辈和楼景公子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去故意害他呢?”
听到这个话,楼景轻轻抬眼,声音淡淡:“无冤无仇?林管事,你身上的伤好了么。”
林管事嘴角一抽,他肺腑现在还疼着。
乔慈兴致勃勃地问:“他可没好全,你们之前有什么梁子不成?”
他是医修,打眼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人伤还没好,而且因为心神不宁,有加重的趋势,继续下去恐怕会伤及道体。
梁子可大了,之前他们家真君还想让这病秧子当男宠。
林管事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干笑了下,像是很不好意思,勉勉强强透露出来:“之前是有过梁子,都怪小人之前没有听清楚真君大人的差遣,领悟错了意思,真君大人知道楼景公子生着病受着伤,寒天雪地地关在地牢里,忧心不已,想着派小的来接您出去,别留下伤病。”
他直起身跪在地上,长辑到底:“都是小人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做错了事,这几日大人也罚了我,小人刚领完罚,就听说楼景公子在治病,一时鬼迷心窍,才做错了事……”
他自觉自己这话说的十分高明,把真君大人干干净净摘了出去,自己也只是鬼迷心窍,领会错了大人的意思。
乔慈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说不上来,他直截了当问道:“你说的真君是哪个,楼景受伤和他有什么干系?”
林管事恭恭敬敬地说:“大人是明莱长老座下的大弟子,五象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