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他是我们儿子,养他确实是我们的责任,没得让媳妇娘家来养的道理,我在旁边搭了个草棚,他要是出来了,你跟他说一下我们的住处。”
林明珠不禁多看了罗父一眼。
前几次过来闹事,都是罗婆子带人过来,并没有看见他。
他是不知道,还是躲在后面,任由罗婆子到前面来闹?
周氏和黄家人等,今天虽然让她糟心,但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她给林兴田施针,但并没有急着取林成阳的血回去做药丸,而是继续给流民看诊。
今天除了林明珠给流民看诊外,她给流民看诊的时候,随便会问她们是哪里人士,接下来会有什么打算。
如有意留下来落户耕种的,就会叫王大勇单独领到一边,让其去文书那登记。
今天登记的文书是韩县令派来的,在他那登记了的,户头就落到了此处。
流民们少了许多后顾之忧,登记的人也多了许多。来林明珠这登记借种粮的,也不少。
旱地,林明珠都多让村民种红薯和玉米。
玉米大伙虽然没有见过,但那样子,看着也是能饱腹的粮食。
可是红薯,大家都没有见过,只见到她拿过来一些红薯苗,对于就这么一个像草一样的东西,说能结出吃的粮食这事,大部分流民都表示怀疑。
不过林明珠直接拍着胸脯给大伙保证,要是到时候种不出来吃的,她补粮食给他们。但同样的,野薯要是种出来了,要交一半的薯给她。
为了彼此放心,这些都写成文书,大家签字画押。
有她的保证,许多流民虽有怀疑,但还是按着她的说的,领了红薯苗,拿去种植。
让流民种植的事,算是进入了正轨。
对于林明珠不遗余力地借粮食给流民,让流民种植这事,袁氏十分不理解。
晚上,夫妻俩人躺床上后,小声对丈夫道:“你表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你说她管那些流民做什么?天天免费给他们看诊不说,还借粮给他们,那些人要是跑了怎么办?”
“你怎么说话的呢?”沈山不高兴道:“你也不看看,我们一家能过上如今的安慰日子,靠的是谁!”
袁氏小声道:“我也没说她不好,我就是觉得……她有点傻,你说这年头,谁家不是各扫门前雪,就她逞能,要去管那些流民,听说那些人身上还染了疫病,你说她那么进进出出的,要是染了病进来怎么办?”
“她是大夫,她能没分寸?她那么做,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你这话,切莫在外面说!”沈山冷着脸道。
袁氏往他被窝里挤道:“我知道,我这不是偷偷和你说吗?”
“和我也不要说!”沈山依旧冷着一张脸,没理会袁氏的撒娇。
“你是我男人,我不跟你说,我跟哪里说去?你放心,我不会去外面说就是了。”
袁氏嘴上这么说,其实第二天便借着摘野菜的借口,便试探起了彭氏。
她一面扯水沟里的野芹菜,一面笑着道:“表妹可真是个能人,连县太爷都赏识她,还派了人住到她家里去。”
想着林明珠当时怎么也不肯让她住家里去,想着却让县里来的文书和护卫住在家里,她心里依旧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