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不能。
无嫌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只见那根代表着寿命的掌纹,不知不觉已经缩减得快要到头了。
她的心在一瞬间跌至谷底,不甘而迷茫着,不知道这短暂的寿命能不能支撑她看到灵命陨灭。
如果不能亲眼见到,她就算魂飞魄散,也不能安宁。
无嫌猛地收拢五指,紧紧闭上了眼。她的悲恸从心口汹涌而出,渗透身上每一根骨头,浸染每一根筋,不由得一个激灵。
吕冬青等人还在看她,被那明晃晃的恨给吓得纷纷往后挪步。
无嫌一个抖身便回过了神,她手往身侧一垂,睁眼说:&ldo;你们回到地上去,判官多半是被吃了,此地的一些鬼也是,如果时间来得及,也许还能营救回来。
她说得冷静,打消了吕冬青等人心底的少许忌惮。
吕冬青哑声:&ldo;我们如何信你?
&ldo;当我
无嫌心尖的苦涩已经涌上喉头,她这一路走来,总是无所不用其极,鲜少会证明自己。她的目光越出窗外,看见了黑沉沉的冥海。
小荒渚的两际海和慧水赤山的不同,这里没有好像鬼市那样热闹的街道,没有孽镜台。
想到孽镜台,她又想起康香露。
无嫌捂住自己一颗跳得迟缓的心,想要堵住胸膛那不存在的破洞。
心里头太空了,空到令她不知所措。
对其他的人和事,她会有不甘,会有恨,独独在想起康香露的时候,这里头会一个劲泛起酸楚。
康香露,康香露啊
无嫌沉默少倾,挥手使出气力,令悬在头顶的冥簿全部回到柜架上,然后气喘吁吁地说:&ldo;当我在赎罪。
吕冬青等人懵住了,被无嫌眼里潮涌的情绪给说服了大半。
她好像真的想赎罪,想赎罪的人,情绪是轰轰烈烈的,但又会收敛锋芒,因为有错,会将自己埋进泥尘里,等着她希望得到谅解的人来挖。
&ldo;回去吧,那两位叫你们如何做,你们就如何做。
无嫌仰头定定看起塔顶,&ldo;这祸难,一定会结束。
&ldo;祸难因谁而起,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吕冬青脊背发寒。
无嫌久久才摇头说:&ldo;可能是一尘一土,一花一草,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谁都有可能是祸难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