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病房的病人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放轻呼吸,没有人敢去搭话,生怕控制不住情绪,哭出声。
浓烈的悲痛从周天醉的身上,像万针穿插在现场的人身上,世上没有感同身受吗?
她们此刻却觉得,能清晰感受到周天醉的痛苦。
窒息而绝望的痛苦。
偏执而顽固的疯狂。
得使他们没有说出任何话,没有任何动作,身后医生匆匆赶到,看到这一幕愣神几秒,迅速带周天醉去病房里。
周天醉没了力气,她残喘的看向记者,眼底的灰暗让人不敢直视,在她被拖走后,现场依旧很安静,陈想站在人群里,眼睛红肿,她别开眼,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拥挤刚刚的记者们,有个摄影拿了烟出来,被提醒:“吸烟室在隔壁。”
他仓促的清醒过来,哦哦两声道歉,随后才离开,众人看他离开背影,还没从刚刚震撼的那幕醒过来。
“游记者,真的死了吗?”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在场的人立刻联想到周天醉,仿佛这两个形象和名字在刚刚打了个死结,只要提到游如许,她们脑子里就浮现刚刚周天醉询问的样子。
“不知道,好像没抢救过来。”
警方封锁了一切消息,有关于这次案件的情况到现在还没透露,姚队躺医院,见不到人,他们一部分堵警局门口的,也扒拉不到什么有用信息。
“中了三枪,神仙……”神仙也难救,说这话的人想到周天醉,愣是说不出口,陈想坐在里面,想到游如许,第一次见面,对她微微笑,声音清透的游如许,不管别人评价,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游如许,在同事们想休息去哪里旅游,只有她一个人永远在工作加班的游如许。
她起身,走出去,给施琦打电话。
“老大,我不想跟这个新闻了。”她负荷不了,现在警方还没公布案情进展,但张平被逮捕,李庭在医院里,桑奇当场死亡,结果是什么她很清楚,在网上看到那些字眼,远没有亲身体会来的真切。
比如她现在,想到游如许,就忍不住想哭。
她无法理性的分析和判断,也无法再跟这个新闻,施琦说:“那你先回来。”
陈想默了默,说:“好。”
施琦挂了电话,她本就没想让陈想去,这个新闻她是拜托一组去的,是陈想说要亲自去跟进,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疼的受不了,才知道求救。
她当然知道采访同事的新闻是什么心情。
很多年前,她也有过。
施琦走出办公室,下意识看向游如许坐过的位置,现在空着,本来已经给她安排好岗位了,人却没回来,施琦低下头,回了办公室。
陈想和摄像说了情况,让摄像回去休息半天,她回台里,摄像想安慰她,陈想笑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