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片刻,林染发出小声的抽气声,眼睛瞪大,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实在没有想过,自己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一位同性的果体,就这样大喇喇地展露在眼前。
而罪魁祸首祁宴边抹脸上的水珠边盯着林染,脸上没有一丝不自在,嘴里是若无其事的“不好意思”,甚至还厚颜无耻地想凑过来,问林染自己身材怎么样。
嘴还没张开,就听到“砰”地一声。
林染黑着脸把浴室门拍在祁宴的脸上,震天动地。
“洗完澡不穿衣服冻死你算了!”
祁宴:“……”
干嘛反应这么大,这是在洗澡,水都没擦干穿什么衣服,脸皮这么薄。
扫一眼紧闭的浴室门,祁宴手指随意地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
他可不会告诉林染,自己做猫的时候已经看光林染很多遍,身材跟小鸡仔似的。
又白又瘦,摸起来肯定也软软的没有什么肌肉。
如果可以,他希望林染可以保持运动。毕竟新闻里说,社畜们的身体因为高强度工作,普遍都不怎么样。
祁宴可不想看到哪天在电视上看到社畜铲屎官突然进医院的噩梦新闻。
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裹着浴巾推开浴室门的祁宴,仍旧大喇喇地来到林染面前,理直气壮地要他帮自己吹头发。
结果刚走到电脑桌和屋子里唯一那张大床中间,低头一看,地铺已经打好了。
“……动作这么快,才几分钟。”
林染手中忙碌且利落地放好被子,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回看他:“我认为健康关系的第一步就是保持合理的距离,你说对吗。”
祁宴很想说不对,但他看到林染的表情,仿佛自己敢说一个不字就会血溅当场,识相地闭上嘴,自己吹头发。
晚上熄灯睡觉,林染洗完澡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边摊开身体边在心底感叹,这床还是一个人睡觉舒服。
他迷迷糊糊地抱着怀里的被子,眼看快要睡着,突然床面一震,感觉床角似乎陷进去了,随后就是一双大手慢吞吞地伸到他的腰腹处一捞,把林染镶进某只大猫的怀抱。
林染瞬间清醒:“滚下去。”
昨晚上半夜爬上床热死又挤死了,今天还想,门都没有。林染被打扰休息的烦躁涌上心头,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给这大块头脸了?
突然从猫咪变成人的惊吓费还没收呢?每天还得给他擦屁股,各种收拾烂摊子。
他喜欢的是小猫咪,不是一米八的大男人!
“地上好冷。”
“滚。”语气坚决。
祁宴又开始压低声音。他一这样就显得有点可怜。
“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妈妈。”祁宴说,“也可能是因为我失忆了记不起来。”
“……”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了,你得对我负责。”
和猫咪相处的几个月回忆又开始拉扯林染的良心,林染的烦躁逐渐消散,铲屎官在困倦中沉默了很久。
“……闭嘴睡觉。”
祁宴如愿以偿地抱着自己的主人,像过去主人抱他的每一个夜晚那样,安心地将自己的脑袋贴在林染背上,舒舒服服睡过去。
第二天、第三天,甚至第四天,直到林染过年的假期休完,两人都是这姿势入睡,又是这个姿势醒来。
每当林染让他滚下床睡觉,祁宴都会想尽各种理由激发林染所剩无几的同情心和怜悯,最后半推半就地还是选择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