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贺兰家在两年前就迁走了,如今物是人非。
“这些年,我曾经回去看过。”贺兰毓低声说。
贺兰毓在乐坛一举成名,今非昔比,贺兰家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巴不得她天天回家。
可惜,早年的隔阂无法消除,贺兰毓跟他们渐行渐远。
“我想过是什么原因,但是最后发现,他们在记忆留下的痕迹无足轻重。”
在她嫁进时家不久后,贺兰家就得到了一笔钱,后来,她能够感受到的牵绊也更淡了。
时风眠听得心里不舒服,“那些人不值得你分心,忘记说明已经放下了。”
“有些事情我不会忘,至少我会想起跟你的故事。”
“……”
时风眠喉咙一哽,顿时没有接过话题。
不过,夜色朦胧,没有暴露她瞬间异常的表情,贺兰毓视线轻飘飘地掠过,再看向别处。
当她不在注意的时候,才发现贺兰家的位置其实一片漆黑。
“今晚我们不谈这些。”她说。
清爽的晚风拂过,发丝微乱。
贺兰毓眺望着远处灯火辉映,轻轻牵起一个笑容:
“因为,我现在有自己的‘家’。”
时风眠微微怔愣,看着她许久没有回应。
随即,似乎听到对方弦外之音。
这个家里面有她。
紧接着心底冒起一道寒意,她暗暗倒吸了一口气。
可能是一瞬错觉,对方说这句话时蕴藏感情,还有一丝难以觉察的温柔。
仿佛那是真正的避风港,自身归宿。
思绪片刻后恢复平静,时风眠没有打破当下气氛,过了一会儿,自己也想明白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她们是“合法”妻妻。
……
“你看。”时风眠说。
贺兰毓闻声转过脸,便望进一双潋滟的桃花眸。
天边的夜色骤然出现亮光,耳畔传来阵阵炸响,一簇簇烟花齐声绽放,迸发绚丽烂漫的颜色。
这一刹那的光景,又在她眼里忽明忽灭。
贺兰毓指尖微微蜷曲,不由得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她凝望着时风眠,微不可闻地说道:
“你可以再抱我吗?”
因为身边声音嘈杂,时风眠凑近到对方唇边才听清,于是便放下手臂轻笑道:
“当然了。”
随即,她顺着前倾的姿势,在漫天的烟花绽放中,一如白天那样毫不犹豫地拥抱了贺兰毓。
直到周遭的杂音消失,她眼眸里的焰火渐渐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