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时风眠也愣了一会儿。
在沈潇潇看不到的角度,贺兰毓的笑容只是维持,眼底其实没有真实的笑意。
所以,她在里面看到“表演”二字。
时风眠顿时感觉头疼,这就是昨夜长谈后的结果。
贺兰毓心理承受力太好,居然开始认真遵照协议要求,在人前跟她扮演恩爱夫妻。
如此敬职敬业,令人惊叹。
因为时风眠没有接茬,贺兰毓微微睁大凤眸,有几分为不可见的催促意味。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略显责备的神情:
“阿毓,你身体还在调养,怎么自己出来了?”
“没关系。”贺兰毓轻轻摇头,语气缓慢,仿佛暗藏了无限的依赖和喜欢。
“……”时风眠手臂揽住她的肩膀,无声胜有声。
两人反应和对话流利,竟然丝毫没有演的痕迹。
沈潇潇感觉像在路边经过狗,突然被人类踹了一脚,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她面露震惊、复杂,觉察出自己的多余。
再听下去,可能耽误人家回房。
尽管内心充满了疑惑,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时风眠一眼。
最后,沈潇潇向二人告别。
两人却没有在意她的离开,贺兰毓正在喂葡萄,纤细莹白的指间,沾了些许果汁,时风眠咬住的时候,指腹不小心划过她的唇瓣。
时风眠的唇角自然上翘,像是永远含着柔情蜜意。
潋滟的桃花眼微眯着,光华流转,近距离看人时有种深情款款的感觉。
此时,她的神情有些享受,让贺兰毓想起年少时养过的猫。
小猫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只给根猫条,就会悠闲舒适地伸展爪子,粉嫩的肉垫开花。
贺兰毓指尖微微蜷曲,神情恢复正常。
当她想收回手的时候,却被时风眠拉住了手腕,她不禁微皱起眉头。
“怎么……”
正常情况下,她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而在印象里,对方又是尤其多的一个。
不过,时风眠只是拿过干净的手帕。
“弄脏了。”她低下头,将对方的手包裹起来,动作小心细致,一根根手指地擦拭上面沾染的甜香果汁。
这个过程有些慢。
时风眠的神情分外专注,就像是在对待易碎的宝物。
贺兰毓呼吸微滞,隔着手帕的手下意识按住对方。
时风眠疑惑地抬眸。
“现在没有别人了……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闻言,时风眠眨巴了下眼睛,语气略显无辜说:
“我不是在演戏。”
单纯就是顺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