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毓神情冷淡,半敛着眼眸,两手放在膝上,散发着静谧平和的美好气质。
完全没有半点羞恼。
仿佛对此毫不在意,已经认清现实。
“……”时风眠没有停顿太久,对方她疑惑的目光,清咳了一声:
“你能这么配合……我感到很高兴。”
对方并没有因此起疑。
时风眠却想不通了,摸不清对方出牌的套路。
在她看来,对方如今的身份地位,与当初犹如云泥之别,已经不需要依赖这份协议获得机会。
难道被看出来了……
贺兰毓不予置否。
她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桌边,时风眠的手机。
忽然,她想起自己手机的备注,心里仿佛有羽毛挠了一下。
两人后面也无话可说,沉默片刻,贺兰毓就先上楼了。
时风眠杯子里的酒见底,才从桌前离开,不一会儿,手机屏幕亮光,显示收到了一则新消息。
次日下午,有位客人到访,据管家说是她的一位相识已久的朋友。
那是一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人,戴着顶杏色圆帽,同色的套裙,气质看上去很是温柔斯文。
对方径自走向时风眠,自来熟地拥抱了她:
“我听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你现在还好吗?”
“……”
昨天的事情,只有她的私人医生有可能“透露”风声。
时风眠无奈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养的鸟弄伤了。”
“原来是这样啊。”
二人坐下来,时风眠才打量起对方。
这是沈家二小姐,沈潇潇。
性情骄纵任性,从小家里就管不住,私下烟酒都来,而且玩得很花,换女朋友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跟“时风眠”可谓是臭气相投,不怪两个人能成好朋友。
沈潇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你家鸟还真有劲儿,不能惯着,养了这些年都养不熟,不如送给我,我帮你养着。”
时风眠脸上笑意渐敛,“你今天来,就为了这件事?”
沈潇潇半边身子倚在沙发上,懒洋洋的。
她似笑非笑,“那你给吗?”
“不给,你可以走了。”
这话丝毫不客气,见时风眠不虞,沈潇潇笑了笑:“我开玩笑的,你不会生气吧?”
随即,沈潇潇不知想到什么,叹息道:“怎么说也养了它几年,纵使宠物没有亲近,一厢情愿的主人也会产生别样感情。”
不知道是说宠物,还是指代其他。
听在当事人耳朵里,这些话就有些意味不明了,当然二者都是时风眠自己的事。
沈潇潇以为她会心酸,跟自己抱怨两句,但是这次却什么也没说。
在来时家之前,沈潇潇从医生朋友那里,听说了昨天的事情,差点以为时风眠被“家暴”了。
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