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住一个“家”,但是时风眠从未被允许踏进对方房间。
贺兰毓目光扫视,忽然看过来,说:“为什么不进来?”
时风眠心里受宠若惊,想起现在自己是她的“知己”。
她从善如流地来到对方身边,就听一道迟疑的声音:“这个房间,是我要求布置的?”
时风眠目光从满墙的奢侈包包,转移到桌子上的一张相册,上面是两人的合影,贺兰毓表情冷漠。
照片上,时风眠半搂着她,是占有欲快要溢出的姿势。
“……”
时风眠察觉她流露出的抗拒,显然对房间格局感到心理不适。
实际上,这房间是出自原主手笔,她对贺兰毓有着病态控制欲,衣食住行,连日常的体重腰围,都要严格符合“伴侣”的标准。
由于类似事件积累太多,短短一天,时风眠根本来不及改动。
“是啊。”
她脸不红心不跳,态度坦荡:“你刚刚出院,身体还不适应,如果哪些让你觉得不舒服……”
时风眠轻叹了一声,“我让管家过来,这就帮你处理掉。”
贺兰毓心脏沉甸甸的,好像始终压着口气。
管家很快过来了,头发有些花白,但是目光矍铄,听到时风眠这么说,愣是看了她好几眼。
当管家准备撤走相册时,却被贺兰毓叫住:“不用了。”
时风眠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坚持。
贺兰毓朝她看过来,轻声说道:“你说的对,我会好好适应的。”
这个眼神太纯粹平静,差点让时风眠招架不住。
她哽了一下,缓缓吐出气息:“嗯,有任何需要跟管家说。”
管家遂将相册放回去。
见贺兰毓神情倦怠,时风眠打算让管家走了,但是对方忽然问了一句:
“我是一直住在这里?”
时风眠正觉得奇怪,管家却误会了,嘴巴快过大脑答:
“本来应该同睡一间房,后来贺兰小姐不愿……”
“管家的意思是,你有时也在外面住几日。”时风眠瞥了管家一眼,连忙打断。
她昨天嘱咐过管家不要乱说话,配合自己,而管家认为这次贺兰毓住院,导致她良心发现,所以也没有生疑。
只是,这些年的习惯一时难改。
管家后知后觉,紧急闭上嘴。
贺兰毓垂下眼眸,掩饰眼底一丝冷光,她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问题了。”
阳光落在她脸上,仍然苍白的肌肤有些透明,微风拂过柔滑的裙摆,隐没在墙角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