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色还不算太晚,温遥掐着时间,此时还未宵禁,温遥赶紧穿好衣服,带上门,悄悄去了孔武那屋,孔武耳通目达,听清声音的主人后,打开门低声问:“主子怎么还不休息?”“我要出去,你悄悄去准备马车。”说完,温遥又补充了句,“记住了不要让其他人看到。”孔武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随手抓起一件马褂套身上,软手软脚到前院马厩。紧接着,温遥到顺安那屋,他借着明亮月光推门,顺安还没睡,屋里也没下锁,一推门便开了,顺安听见声音抬头问:“小主子您怎么来了?”“快跟我一起进宫,其他话之后再说。”温遥匆忙道。顺安赶紧从床榻上跃起,抓起放在柜上的衣服,一面走一面系衣带。孔武已经把马牵出大门,两人过去时,孔武当即放下马凳,温遥踩在上边钻进了马车。顺安也随他钻进了舆内,马车轮子轱辘轱辘几圈,便快速朝皇宫方向奔去。地面上只留下一串车轮印。月色下,一人落在了车轮印上,那人穿着浅灰长衫,身后背着一剑匣,头上戴着斗笠,他看了车轮印几眼,稍一抬头看了眼从屋顶翘角冒出头来的另一个黑衣人,那人身形稍瘦,脸上戴着面巾看不出真实模样,只能透过那双有些熟悉的双眼,辨出这人有些面熟。“他们往皇宫的方向去的。”屋顶上那人道:“追不追?”“等主子出来。”屋顶之人轻轻嗯了声。他们口中的主子此刻正四处寻人。却不知他所找之人早就乘着夜黑偷溜出去。温遥三人行驶了会儿,顺安没忍住问:“小主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怀疑根本就没有什么外族使臣,这次来的其实是外族的杀手,他们的目标便是刺杀子予。”顺安闻言当即大惊,“刺杀主子!小主子可有证据?”“不需要什么证据,我已经猜出来他们想做什么了。”温遥原本还一个头两个大,但进了马车后,心渐渐平静下来,思考地便比先前更加细致了,也发现了他们存在的端异,这些人之前在挖地道,而这个地道就是通向京都郊外的,因为他们知道外族族长已经放弃他们了。而在关外的那批士兵,实际上全是外族人,外族首领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削减大周与大陈两国的战斗力。等两国两败俱伤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力。“小主子想到他们要做什么了?”顺安完全没有一点儿头绪,但又忍不住想要知道结果,温遥看了他几眼,略思一二后,才小声道:“他们不是同一批人,之前我以为他们就是同一批人。”这时,车底传来声响,在外驾车的孔武听见声音后,停下马车,温遥立即闭上了嘴,并示意顺安待会儿问。“什么声音?”顺安道:“小的下去检查。”“不用,孔武会处理好。”没一会儿孔武的声音从外穿透进来,“主子,车底下发现了一人。”“谁?”温遥道。“流清。”“小流清怎么会跟来?”顺安露出疑惑。“下去看看。”温遥道。随着话落顺安躬身下了马车,却见依稀可见的月光下流清脸色惨白,双眼含着星星点点泪花,看着十分可怜。“小流清!”顺安惊诧道:“怎么是你?好好的你怎么会在我们马车下?”流清脸上似乎还挂着泪花,顺安怕人真哭了,跟孔武说了几句,就扶着人上了马车。“小主子——”上了马车后,顺安正要开口,温遥抬手打断他,顺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讪讪闭上嘴,孔武接着驾驶马车。“来,流清坐过来。”温遥朝他招了招手。流清不敢正视他,慢吞吞到他身边坐下,十分拘谨。温遥也不急着开口,时不时看他几眼,流清从下午就一直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哪知就在方才他才知道哥哥骗了他,那玉佩根本就不单单是玉佩,而他之前听信了哥哥的话,将玉佩偷偷拿走,险些闯下挽救不了祸来。等了一会儿,温遥觉得可以开口了,便压低声音说了句,“我已经知道是你了——”流清猛地一怔,温遥能感觉到他身子似乎都僵硬了下。流清呆乜了好一会儿,正要开口为自己解释时,外面忽然传来声音,流清当即想到什么,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有人拦住我们了。”顺安道。温遥没吭声,默默看了埋着头的流清一眼,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顾煊几人了。他们会追来只有一种可能——流清没有将玉佩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