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身后的暴徒准备扣动扳机杀掉这个自命不凡的小崽子时,阿加雷斯继续说:“你们绑架这么多人质,已经算的上是恐怖袭击,面对恐怖袭击,警方是有可接受的人质折损率,就算你让我们挡着你们出去,瞄准银行门口的狙击枪也会穿过我的脑袋,再击中你们的,你们不可能活着离开这儿。与其指望这些人质能保你们安然无恙,不如相信这位……红头罩先生?”
说着,阿加雷斯看了红头罩一眼。
红头罩装模作样的朝他耸了耸肩。
行吧,挺有种的。他在心里为这位疑似韦恩庄园管家的继任者加了一分。
“你说谎!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暴徒崩溃的继续吼道。
“可能我平时读书比较多?也很关心时事?”阿加雷斯的口气依然非常轻松。
红头罩乘胜追击,继续劝道:“他说的没错,你们出去就是死,外面的条子可不像我这么会变通,听我说,你们只是求财,死一个人只不过是个意外,没必要为了一次失误搭上自己的命。”
有歹徒动摇了,他们的初衷确实只是求财,发展到现在这种难以收拾的境地是今天他们行动之前完全没想到的。
他们读书不多,也没什么特别有竞争力的技能,能想出这么缜密的抢劫计划并且实施了近10次都安然无恙,已经穷尽了他们四个人毕生的智慧……和运气。成功的次数越多,他们越飘飘然,刻意不去思考一旦行动失败,他们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地。他们每次都觉得自己是最后一次干这事儿,但每次挥霍完后,又忍不住重操旧业,并盲目的相信幸运女神一定会再一次眷顾他们,直到今天。
“住嘴!别听他放屁!”杀过人的那个看到自己的同伙有所动摇,立马出声呵斥。
另外三个人也许运气好能逃过一劫,但已经动手杀过人的他绝对不会被红头罩放过的。
“你们是不是忘了红头罩的传言?他可是把□□成员的头切下来装包里送给对方老大的狠角色,他不可能放过我们!”
阿加雷斯意外的动了动眉毛,没想到这个疑似老乡的怪东西这么凶残?但用这么“人类”的方式处决对手,感觉又不太像是恶魔所为。
不过无所谓了,阿加雷斯没指望通过对方获救,或者说,红头罩某种程度上算是阻碍他自救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突兀的出现,阿加雷斯早就用地上那具已死之人的身体制服这群耽误自己办理业务的家伙,根本不会发展到被对方挟持成人质的时候。
都是红头罩的错。
阿加雷斯不大高兴的想。
“要不然让我给你们提供一个可行的逃脱办法?”阿加雷斯再次开口。
四个暴徒面面相觑一会儿,才说:“你说说看,要是敢耍我们,你等会儿说的话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了。”
“你们让这个男孩的妈妈出去,告诉警察,把你们需要的车开进来。”他微微偏头,将脸朝向人群中流泪最凶的那个女人,又说,“普通的商务车不行,最好是运钞车之类的,让这男孩的妈妈开车,你们继续挟持男孩和我,一起上车走。”
红头罩听到耳机里传来几个轻微抽气声。呵,所以他现在是在现场直播?
“头罩,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阿加雷斯·贝利尔有自杀倾向,他这么说有可能是想要牺牲自己救出这些人质!”
“你怎么知道的?要不是你说这人是庄园的客人,我都怀疑他跟劫匪是一伙儿的了。”没等红头罩说话,通讯器里就传来搅局者的声音。
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红头罩也是这么想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种逃脱方案,可以说是又恶毒,又细心,简直就是天生坏种。
“你怎么能肯定外面的狙击手不会杀掉这女的再抓我们?”劫匪们明显心动了,连掐着阿加雷斯肩膀的手都放松了些。
“她出去喊话的时候,让她说清楚,你们挟持了她的孩子。外面有记者,警察不敢在媒体的眼皮子底下,为了抓你们,枪杀一个被胁迫的可怜母亲。”阿加雷斯冷静的说。
红头罩深深看了阿加雷斯一眼,冷笑一声,说:“崽种,我记住你了。”
“他真的是韦恩庄园的客人?别是弄错了吧?”搅局者在通讯里轻声说。
但红头罩的反应很好的取悦了劫匪们,也打消了他们最后一丝顾虑,立刻有个暴徒用枪指了指女人:“你出去,按他说的做!敢有别的心思,你的崽子就别想活了。”
说着,他使劲掐了掐手里的男孩,呵斥道:“给我大声哭!让外面那些条子都听到你的哭声!”
男孩又痛又怕,果然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大声叫着妈妈。
男孩的妈妈心痛极了,她强忍着恐惧狠狠擦了把眼泪,用仇恨的眼光剜了阿加雷斯一眼:“你会下地狱的!”
她厉声诅咒道。
阿加雷斯冲她礼貌的微微一笑,他和蔼的笑容配上那张半染着血的脸,格外具有反派气质。
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顺从的走到门口,向外面的警察说出了劫匪的要求,同时也按照阿加雷斯说的那样,说明了自己的困境。她果然看到不远处的警戒线那里,不停的有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烁。
15分钟后,一位警员将从安保公司借调来的运钞车开进了银行。
在等车的空档期里,四个劫匪商量了一下,反正这次已经偏离了原先速战速决的“一分钟计划”,索性再次进入银行柜台,将里面的钱扫荡了个干净。
等车来了后,劫匪们继续控制着人质抵挡红头罩的监视,先将钱袋子扔上车,又甩给男孩妈妈一个对讲机,让她去开车,最后用枪抵着男孩和阿加雷斯一起上了车。
“等一下。”阿加雷斯在上车前再次发声。
这群劫匪们看到车已经有些等不及了,非常不耐烦的说:“又怎么了?警告你别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