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去看看。”季琅抬起头,“雪卿,你——”
话音蓦然止住。
宁雪卿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季琅正看着她锁骨下边一点的位置,移开视线,宁雪卿猛然明白那里有什么,用手拉起衣领想要遮住那点吻痕,但又觉得太欲盖弥彰,笑了笑,说:“哎呀,我对勐清的蚊子过敏,叮一口好大一个包。”
季琅轻咳一声:“啊是。雪卿你有带水吗?”
宁雪卿:“喝的?”拿包包:“我有带水杯,里面泡了益生菌,可以吗?”
“可以。”
宁雪卿旋开杯子上的便携杯盖:“这个我没用过,你倒这里边喝。”
“谢谢。”
宁雪卿从季琅的那桌抽屉拿到吹风机,坐回去对着镜子吹头发。
季琅坐的位置正对宁雪卿的镜子,她拿出一个充电式的迷你制冷盒,从里面取了两粒胶囊,还有一小支喷剂,造型有点像哮喘喷雾。
宁雪卿顿时联想到季琅总是肚子疼,说是老毛病,刚才没太注意她的脸色,现在从镜子里看确实很苍白。
顶着身体不适来参加节目,刚才又玩了那么久水,她的身体还好吧?
“季——”
宁雪卿关掉吹风回头,季琅面色苍白,空气里弥漫开一股冷冽的木质香。
这种木质香非常独特,前调偏苦,但是后调微微回甘,宁雪卿以前试过一款这种味道的小众沙龙,因为气味太浓郁且特别,宁雪卿还有印象。
好像叫银桦。
好晕!
宁雪卿皱眉,捂住鼻子,这个味道不对劲,不是普通的香水,是alph息素安抚剂。
季琅立马把喷剂关上,塞进制冷盒里,捂着口鼻埋下头,散落的长发遮住她的脸。
宁雪卿担忧地看着她,小腹痛,用alph息素安抚剂……这是腺体疾病吧?也不知道季琅用了多久,要是形成依赖……
“你……还好吗?”宁雪卿犹豫一会,不放心地问她。
季琅摇摇头,声音从掌心里传出,模模糊糊:“没事。抱歉,好久没用这个,没操作好,气味泄露了。”
宁雪卿沉眉:“没关系,你要不要一个人在这休息会?我出去跟她们说等等你。”
季琅还是摇头:“我缓一缓,马上就好。”
她把把杯盖推过来:“我用酒精片擦过了,谢谢你。”
“没事,你别客气。”宁雪卿收起杯盖。
不知道为什么,季琅总是给她一种性格张扬,明明出身顶级豪门,却处处透露出谨小慎微的矛盾感。
仿佛这个女人挥舞的爪牙后面保护着一颗软弱的心……
“那你休息会,我先出去。”宁雪卿起身走向门。
“宁雪卿。”
宁雪卿回头,季琅指一指脖颈:“我看到了你的秘密,你看到了我的秘密。”
“现在,我们两清了。”
宁雪卿顿住,下意识抬手,放在那枚明诺不小心留下的吻痕上。
“好,我相信你,也请你信任我。”宁雪卿微微一笑。
走出休息厅,合上门。
宁雪卿站在原地,散射的灯光落在她的面庞。
抬起手,掌心躺着沾水的杜鹃花,缓缓把遮掩吻痕的手放下。
明天,就要回家了。
有个人说,会每天在家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