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法胜过的人,到底指的是以利亚,还是米霍克,或许也只有此刻的克力架自己才清楚了。
卡塔库栗也沉默了一下,他轻拍了一下克力架的肩膀,低沉地回复道:“我想,冻得了这个道理的你,才是真正的‘成长’了。”
“哈哈……这就是成长吗?可真是令人疼痛啊……”
克力架的嗓音里似乎带上了哽咽,卡塔库栗叹了口气,体贴地离开,给克力架一个人独处的安静环境。
克力架成长了,他同时也彻底失恋了。
卡塔库栗此刻内心也很复杂,作为个人,他很钦佩以利亚的才华,但作为夏洛特家族的哥哥,以利亚的杀伤力太强大了,无论是对弟弟还是妹妹的杀伤力,让卡塔库栗面对他,也有种不知该从何处下手的茫然。
相较于克力架的失态,多弗朗明哥的失态也只是显露了一瞬,随后他很快就收敛好情绪,还一起鼓起了掌,只不过那嘴角挂着的冷笑,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在真心祝福。
克洛克达尔瞥了多弗朗明哥一眼,他可没有加入这群乌合之众的打算。
他可不是为了单纯来参加这场颁奖典礼的,对于他这种而言,真正的重头戏是在晚会结束之后的宴会。
克洛克达尔为了自己日后的势力扩张收敛资金,准备投资一部既叫好又卖座的电影,对此他势在必得——而之后的名利场酒会,就是发展人脉的好机会。
在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尖叫声中,这注定要载入电影史册的第一届电影艺术颁奖晚会,便落下了帷幕。
红发海贼团没有停留多久,在晚会结束后便离开了游轮,很难说是不是某位红发船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养女,而心虚地落荒而逃。
至于白胡子海贼团的队长们,则出于对白胡子身体健康担忧,同样离开了。
出现在名利场酒会里的以利亚虽然取下了不少金光闪闪的饰品,不过他的无名指上戴着米霍克亲手制作的指环,向在场所有人宣告着这个幸福的消息。
米霍克一向不喜欢太过嘈杂和人多的地方,但是今天他与以利亚一起来了,在他的无名指上,也带着一枚戒指——这是以利亚用剩下的纯金戒指制作出来的指环,用上了剑刃与翅膀的因素,倒是和米霍克那锋锐的气质格外相适。
两人一直形影不离,即便米霍克寡言少语,但是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以利亚,时而为与旁人交谈的以利亚递上润喉的酒杯。
名利场一直持续到午夜,才渐渐散场,以利亚的双颊因为酒精而染上了红霞般的绯红,他背脊虽然仍旧笔直,但是那双碧蓝色的双眼已经略微迷蒙了。
当又有一个合作商拿着酒杯过来,想要向以利亚敬酒时,一直保持沉默,可是存在感却十分强烈的米霍克开口了:“他不能再喝了。”
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眸时,即便知道米霍克没有杀意,但那冷漠的眼神却足以冻结来人的神经,让他不由自主地两股战战、冷汗直冒。
“米霍克?”以利亚歪歪头,似乎有些不解。
“你喝得太多,明天会头疼。”米霍克低声说道。
“我才没醉呢,我还能喝!难得今天这么开心,你也一起来嘛!”以利亚鼓起脸颊瞠大了眼睛,这个略显稚嫩的动作由他做来,显现出的是一股质朴的天真烂漫,十分惹人注目,即便知道以利亚的身边有一只眼神锐利、爪喙尖锐的恶鹰,却还是忍不住动心,思索着是不是能找空隙,挖挖这位米霍克的墙角。
米霍克不用看也知道,以利亚这番情态肯定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勾起那些人心中隐秘的念头。
若是从前的米霍克,或许早就已经开始驱赶这些觊觎以利亚的家伙了。
不过现在嘛,米霍克从容不迫地抬起自己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搭在了以利亚的肩膀上:“等回家后,我陪你喝到满足为止,怎么样?”
他的嗓音低沉,又带着淡淡的诱哄,米霍克的金瞳锐利地圈住了以利亚的身影,另一只手抚摸上了以利亚的面庞,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以利亚被酒液濡湿的唇瓣。
两人明明是在宴会中,周围还有不少人,但是氤氲出来的气氛却让旁人压根插入不进去。
“呋呋呋,当然还是人多喝酒起来才更有趣——你说是吧,以利亚?今晚的月色这么美,和那天我们相遇时的一样啊。”多弗朗明哥的笑声伴随着不怀好意的话语传出,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不远处的酒桌前,见米霍克冷冷望来,还不慌不忙地抬起手中的酒杯,朝这位剑豪敬了敬。
多弗朗明哥明显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要破坏、想要搞事看乐子,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做法按在他身上倒是完全合理。
没看到方才还站在多弗朗明哥身边的人都被米霍克的目光刺得慌不迭地快步走开,生怕自己也会被米霍克给纳入迁怒范围。
“以利亚,你是打算继续在这里喝,还是和我回去喝?”米霍克心平气和地看向怀里的以利亚,出声询问道,把选择权完全交给自己的爱人。
以利亚的喉头滚了滚,他被米霍克那落在耳尖上的灼热吐息又熏红了几分,那股热意好像一直残留在肌肤上,甚至还一路往面颊与心口上烧。
“我好像确实有些醉了……为了避免失仪,还是先回去吧。”以利亚讷讷地缓慢说道。
米霍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过这浅淡的笑容在其他人看来,则更像是心知肚明的志得意满。
“那我们先失陪了。”米霍克礼貌得体地朝会场里的宾客颔首致意,随后便揽着以利亚的肩膀离开了。
克洛克达尔由衷觉得,这一刻无论是最有权力的国王、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海贼,恐怕都要艳羡米霍克了。
“等等……让我先把门关上……”以利亚推着把头埋在自己脖颈上的米霍克,奋力地去够那敞开的门扉把手。
锐利的尖牙啃食着以利亚的肌肤,昏暗灯光下的米霍克看上去就像是传说故事里的德古拉,他将咬开以利亚的脖颈与血管,吸食着以利亚汩汩涌动的血液。
米霍克此刻就像是大型的猛兽,正在捕食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立刻便激起了以利亚的本能反抗,他有些醉了,酒精麻痹了他的感官神经,但却又没有那么醉,因此以利亚还记得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伴侣,不能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