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爹,如果以利亚之后拍了新电影,你还会看吗?”马尔科吸了吸鼻子,好奇地问道。
白胡子在儿女们转头投来的探究目光中撇过头,轻咳一声:“电影还没有结束呢!要好好地看到最后,这才是观影礼仪啊!”
谁不知道这是白胡子老爹在转移话题呢,如果再追问下去,他恐怕就要装睡了。
但是吧,以利亚横空出世后,也不是没有人拍摄电影,海贼们闲来无事,在电影之夜也播放了那些其他人所拍摄的电影。
不可否认确实也有剧情不错的,但怎么看,却总是少了那股劲,还真的只有以利亚拍摄电影,才是最能触动人心的。
老爹说得也对,毕竟电影还没有结束,他们倒是要看看,以利亚这个坏男人到底还能狠心到什么程度!
别说白胡子和他的儿女们了,就连出演了这段剧情的艾斯也看得泪流满面。
他在拍摄时虽然隐约地知道这是个什么故事,但是当看到成品时,那种扑面而来的寒冷与悲寂还是蹿上了艾斯的脖颈,让他难以克制地不断地流泪。
为什么?凭什么?明明尼洛正直又乖巧,为什么偏偏每次好不容易生活有一些起色了,厄运就要找上他?
似乎是察觉到艾斯默默攒紧了拳头,身体也在发抖,以利亚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以作安抚。
影院中的观众似乎也察觉到了那逐渐弥漫开来的冰冷,一片安静无声。
第三个故事也是从一片白色光芒中开始的,当镜头抬升后,画面展示出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一只狸花猫宛如小黑点似的在雪地上留下了梅花般的小脚印,曲折地蜿蜒开来。
它嘴里叼着一只死去的田鼠,那双金绿色的眼眸在与镜头对视一眼后,翘起尾巴,迈开步伐跑远了。
镜头跟着它跑进了村庄,这里到处都有烧焦的痕迹,狸花猫灵巧地穿梭在这片废墟上,然后钻进了一座废弃的磨坊里,这里也是一片凌乱,并没有什么人,而狸花猫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了磨坊之中。
镜头在磨坊里逡巡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后聚焦在了壁炉上,从壁炉内部被熏得黑黢黢的墙壁看去,能够看到狸花猫的身影与墙壁融为一体,画面从昏暗又变得明亮起来。
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说话:“谢谢你,安娜,这是给我们带的食物吗?伊万,快对安娜姐姐说谢谢。”
“喵呜~”狸花猫发出了细细的叫声。
在磨坊狭窄的墙壁内侧,这里竟然还别有天地!
一位用破旧的布块包裹着头发的金发女性,还有一个金发的小男孩,这里虽然简陋,却五脏俱全,看得出来,这对母子就是躲在磨坊夹层的空间中,才幸存下来。
她们是通过开在高处的气窗来透气的,夜晚则会用木杆将悬挂在气窗上的布块扯下来,防止内部的光线透露出去。
“安娜姐姐,谢谢你!”小男孩也有样学样地朝狸花猫道谢,他伸出手,抚摸着狸花猫油光水亮的背脊。
在这个狭窄又昏暗的空间中,母子两人就这么靠着猫咪和过去剩下来的粮食生活着。
躺在只足以容纳两人的狭窄木板床上时,小男孩伊万和母亲并排躺着,而安娜则趴在两人的中间,时而用头去蹭母亲的手臂。
“妈妈。”
“嗯?”
“为什么我们非得躲在这里不可?这里好窄,我想去外面玩。”
“因为你的爸爸,我的丈夫去干一件大事了,而他的敌人不会让他做成。敌人会来寻找我们,然后用我们母子俩来威胁他。所以我们得躲好,不能给他添乱。”
“那能不能不要爸爸去做那件事?他不做的话,就不会有敌人了吧?”
“呵呵……傻孩子。不做的话,你以为就没有敌人了吗?”
“难道不是吗?”
“伊万,妈妈考考你。你知道过去田地里耕种出来的粮食,我们辛辛苦苦工作得到的酬劳,还有没日没夜磨出来的面粉,都去哪里了吗?”
“被拿走了!”
“是啊,都被拿走了。他们拿走了粮食,拿走了金钱,拿走了面粉,而我们只能饿着肚子继续工作,然后劳作出来的果实继续被他们拿走。但是他们还不满足,还想要我们、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给他们当一辈子的牛马。”
“凭什么?!”
“是啊,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凭什么?所以大家去问个清楚了。而在问清楚前,你能和妈妈,还有安娜待在这里,直到大家回来吗?”
“可以的!我会乖乖听话的!”
在闲暇时,伊万会和安娜玩耍,使用的是以破布和木杆制作而成的简陋逗猫棒,不过安娜小姐十分给面子地趴在地上,盯着逗猫棒,然后扑上去追咬。
在伊万玩耍时,母亲会放下厚重的帘布,在里面工作,而每次她掀开帘布时,能够看到那一排排颜色各异的电话虫,正维持着沉睡状态。
镜头跟着母亲进入到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方才还温和微笑着的女性,在带上模样奇特的耳机时,表情变得郑重而严肃。
耳机连接着排列在她面前颜色各异的电话虫上,每当黑色的电话虫开始醒来时,她就立刻开始一边倾听,一边在桌案上的纸上写画着什么,等到黑色电话虫安静下来后,她立刻拨通另外一只电话虫,说出了一连串令观众不明所以的话语,然后再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