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苍木补充道,他将长刀架在县官脑袋上,就不信对方敢不听从。
又来了。沈玉竹拍了拍拓跋苍木的胳膊,“非必要时刻切莫动手,最好还是用言语解决。”
在一行人商议后走进城门,打听后直奔县官的家宅。
刘子肖正在桌前用着晚膳,左右的侍女为他布菜。
他兴致缺缺地吃着,最近要操办的事情多,他吃什么都没胃口。
忽然,一旁为他盛汤的侍女手一滑,打翻了汤碗,那掺着葱花的鸡汤顺着桌子流到了刘子肖的衣袖边。
心神不宁的他没来得及躲,就这么粘上了。
“大人饶命!”
那打翻汤碗的侍女见状,吓得面色惨白,连忙跪地。
刘子肖正在心里想着要紧事,忽然被这么一打岔,再加上那袖口被油腻腻的汤水浸湿,他一下子心情就更加不虞起来。
“粗手笨脚的东西。”刘子肖嫌恶地看了地上的侍女一眼。
他眉眼阴沉地看着桌上漫开的汤水,“你弄的洒的,你来一点点舔干净。”
侍女身形一颤,慢慢站起身,弯腰去舔桌上的鸡汤。
刘子肖欣赏了片刻她眼中的惊惧,在侍女将地上的最后一滴鸡汤舔尽后,他才装模作样地挥挥衣袖。
“行了,你把这桌子菜都收拾了,桌子擦干净,好好的胃口都被你搞没了,真晦气。”
一个模样奸滑的下属走了过来,躬身道,“大人,门外有人求见。”
“都这么晚了,什么人来见我。”刘子肖嘀咕几句,起身走到前厅。
刘子肖走后,侍女瘫坐在地,她的舌头已经被鸡汤烫出了燎泡,但至少她保住了性命。
*
刘子肖看着站在大厅里的几个人,打量了几眼后坐在主位上。
“你们是什么人?此番来见我是为了何事?”
林青风现在是富商的打扮,沈玉竹与拓跋苍木他们扮作他的侍从,眉姝与乌日娜则扮作他的侍女。
林青风努力挺着他的肚子装出富态的模样,又假装不经意地亮出他手上的宝石戒指,将他的来意告诉了刘子肖。
刘子肖接过下属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心里纳闷,这天底下怎么还有来送钱做好事还不图回报的傻子?
偏偏这傻子还让他刘子肖给碰上了。
刘子肖眼珠子一转,想到不知何时就会到来巡视的知府,又想到自己已经在这个位置坐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更上一层了,这不就是老天爷给他的一个机会?
若是他真能将这些流民妥善安置后得了知府的夸赞,平步青云岂不是指日可待?
这么一想,刘子肖脸色明显温和了许多。
“林老爷是吧?你请坐,本官为官多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大善人,这实乃善举,我岂会不同意?不如我们这就详谈细责,明日就安排上。”
见他满脸笑意地同意后,沈玉竹他们都松了口气,果然,要想对方答应还是得让所做之事与对方的利益挂钩。
剩下的便是林青风与刘子肖你一言我一语就将此事各方面细节敲定。
刘子肖说起正事来有条理的模样让沈玉竹多看了一眼,奇怪,这人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头脑昏庸之辈,可为何会做出拦路百姓的事?
恰好林青风也想到知道这是为何,便不经意间开口道。
“小人可担不起大人一句老爷,小人路过此处,看见城门外挤着坐在一起的百姓,心觉凄凉便有了此种想法。”
刘子肖闻言面不改色,“林老爷,你有所不知啊,这些流民可轻易管不得,城中粮食有限,若是放了大批流民进来,那我城中寻常百姓的口粮又能支撑多少时日?”
“再者,水患地方常见疫病,若是将染病了的流民放进来,岂不是害了别人?”
刘子肖说起话来的确头头是道,口口声声为了城中百姓。
可他所说也不过都是自己的猜想罢了,皆是为自己不作为的行为找的借口,当真是圆滑伪善。
林青风也不欲与刘子肖多言,既然谈妥后就准备离去。
谁料这时,刘子肖突然抬头看向了林青风身后站着的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