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派你们来送死了还满口家主。”林青风这下连逼问的功夫都省了,几个人齐齐看向沈玉竹与拓跋苍木。
“殿下、首领你们怎么看?”
拓跋苍木起身,将挂在墙上的长刀取下,“既然黎家已经与我们撕破脸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里便不能再呆下去了。”
“就这么走了?可是”黎阳衣显然不愿,他还有灭门之仇尚未探查明白。
沈玉竹笑着站起身,“他的意思是既然对方能绑我们,那我们也能绑走他们的人,你觉得,知道黎家秘密最多的人是谁?”
黎阳衣想了想,“那自然是如今的黎家掌舵人,黎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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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栖最近觉得自己大约是水逆,这世道生意不好做也就罢了,早些年父辈们干得蠢事竟然还要他来善后。
自从黎阳衣重回都城之后,他就被长辈们接连敲打。
话里话外都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定要将黎阳衣抓住,谁知道这人回来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比如意识到了当年之事的不对劲。
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黎栖重重地抓揉了一把头发,怎么今天右眼皮直跳,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大概是近日每晚都没睡好的缘故
黎栖整理好被抓乱的头发,大步走出房门,先去码头上看看那批刚送到的货吧。
刚踏出门槛,他脖颈一痛眼前一晕,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在意识彻底消失前,黎栖在心里悲愤的大喊,水逆的时候果然就不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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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栖是被一盆凉水给泼醒的。
他浑身一个激灵,睁开眼就看到黎阳衣神色冷淡地站在他面前。
“好久不见啊”黎栖察觉到自己被捆在石壁上的手脚,下意识想要问候的话语又收住。
此情此景,显然不是一个适合打招呼的时候。
黎栖苦笑道,“你这是何必?你这样不管不顾地就将我绑来,黎家早晚会发现。”
“这个你不必操心,我只问你,我家灭门一事你知情吗?”
黎阳衣背在身后的手早已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扎进手心。
黎栖神情一顿,“那时候我年岁不大,他们所做之事我都不太清楚”
“那现在呢?黎东家,你知情吗?”黎阳衣一字一顿,眼里浮现出清晰的恨意。
黎栖垂下眼,不敢再看,“我约莫是知道的,但我不能告诉你,阳衣,继续呆在小城的茶铺不好吗?知道这些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那茶铺每月的大单生意都是你派人来采买的吗?黎栖,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心安吗?”
黎阳衣咄咄逼人,“你看着我啊!”
另一侧房间内,沈玉竹他们正听着这两人的对峙。
青姚小声嘀咕,“他现在肯定难受死了,小叔以前和黎栖的关系最好,虽说嫡庶有别,但两人也是挚友,现在怎么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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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栖无可奈何地抬眼,他叹了口气。
“阳衣,连黎家都斗不过的人,你又能做些什么?我告知于你,不过是让你去送死罢了!可能就算你死了,也碰不到那人的一片衣角,你、你怎么就不懂得我的苦心?”
“黎栖,我就当往年的情分都喂了狗,你不说就一直呆在这里吧!”
黎阳衣愤愤地甩袖,“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终究还是成了黎家一条摇首乞怜的狗!你可知道小城矿山一事?你可知道这五大世家害了多少人?”
黎栖恍然地看着他,“小城矿山?我不知。”
“好,原来也有黎家掌舵人不知道的事,那我这便告知于你。”
黎阳衣将沈玉竹一行人初入西戎的见闻尽数告知,黎栖颓然地低下头,“我的确不知,我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打得这个算盘”
“你不知,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你若还是这样什么也不肯说什么也不肯做,那你就继续安稳地当你的黎东家吧,你且记得这位置下面都是黎家做的孽!”
黎阳衣骂起来人来从不嘴软,他眼睁睁地看着黎栖被他说得脸色惨白,最后又道,“我不止是一个人,黎栖,你告诉我,我有办法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