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衣呆愣地转身看着她,“青姚你……早就知道?”
青姚摇头,“自是不知,但你知道我是你父亲弟弟的养女,那时候我不过几岁,我始终记着这件事,尤其是家里人对此都讳莫如深,长大些后我更觉得古怪。“
“后来我离家出去闯荡,被四皇子救下,再后来就做了他的属下,知道他一直怀疑着西戎之后就自请来此做了眼线,便也着手调查了当年之事,什么也查不到,这就是问题所在。”
“原来是这样。”黎阳衣苦笑片刻,“连你都去调查了当年之事,我这个亲生子却什么也没做。”
拓跋苍木屈指叩了叩桌面,“一叶障目,不是你的问题。”
沈玉竹疑心黎阳衣当年家里惨遭灭门一事兴许就与他们要调查的南蛮蛊术有关。
“事不宜迟,不如今晚就去那郊外的佛寺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拓跋苍木突然心里涌上强烈的不安,“先让北狄的士兵前去看看那里的守卫部署,至于其他人,黎阳衣与青姚今日该卖茶还是卖茶,那个老仆呢?”
青姚伸手挠了挠脸颊,“被我打晕了,我拜托神医用蛊让他失忆后就把他丢回了他家的榻上,这个倒是不用担心。”
“好,黎阳衣一到都城,踪迹定然已被人暗中探查,今晚你们无故消失了许久,想必已经引起了西戎那些世家商贾的注意,此后行事切记当心,他们也许会暗中作梗。”
拓跋苍木交代好后,黎阳衣与青姚便离开了房间。
沈玉竹第一次见到拓跋苍木如此忧心忡忡,忍不住问道,“你觉得西戎会等不及就要动手吗?”
“是,既然西戎的五大世家掌舵人都身中子蛊,性命也被人所牵制,我们一行人虽行事低调,但事关性命,对方也不会放松警惕,怕就怕狗急跳墙。殿下不必忧心,他们若是先动手了,我会保护好你。”
拓跋苍木牵住沈玉竹放在膝上的手,缓声安慰。
沈玉竹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在担心这个?明面上的事我们挡得住,但背地里的呢?你想过没有,为何我们来到都城后你的蛊虫就发作起来,会不会是幕后之人知道了我们的行踪?”
沈玉竹越想越心烦意乱,“究竟该如何控制住你体内的蛊?这才是我最忧心的事。”
此时林青风一脸兴奋地推门而入,竟然是连敲门都顾不上了,仔细看看鞋子都跑丢了一只。
“我知道该如何利用王蛊真正抑制首领体内的蛊了!”
沈玉竹闻言立即站起身,“什么法子?”
林青风站定,手里拿着本破破烂烂的古籍看向他们道。
“用殿下的血来牵引。”
拓跋苍木不赞同地道,“为何是血?需要多少血?”
林青风犹豫着比划了一下,“掌心划破,二位大概需要流血小半个时辰。”
不等沈玉竹点头,拓跋苍木就脸色一黑,“不可!”
“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不可?我相信林神医不会让我们出事。”
沈玉竹当即让林青风说说究竟该如何做。
拓跋苍木看着林青风从口袋里拿出的匕首与米粒般粗大的银针就额角青筋直跳,他自然是不怕,但沈玉竹那身子受不住那般流血。
“难道你研究了这么些天就看出了这个?除了用血,还能用什么?”
林青风医术惨被质疑,当即吹胡子瞪眼起来了,“除了血,还能用别的,但别的还不如给殿下手上划一道口子。”
“你先说是什么?”拓跋苍木觉得他就是在胡言乱语。
“元|精。”
沈玉竹的身形猛地顿住,疑心听错了。
林青风摸着胡须,意味深长继续道,“殿下的身子可承受不住首领。”
第65章威胁
拓跋苍木也难得愣了片刻。
林青风见他们二人都莫名沉默,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胡说,又解释道。
“我这段时日将这古籍有关王蛊的部分翻来覆去地看,而后发现,古籍所言王蛊有吞噬之用。”
“我方才说的用血,也是为了给王蛊一个通道,让它从殿下的体内进入到首领的身体里,找到子蛊而后吞噬代替。”
沈玉竹听得认真,“可之前我们在南蛮时,你不是说一个人的体内不能有两种蛊吗?”
“没错,但王蛊如今已经认你为主,自然是另算了,更何况吞噬子蛊也是为了和王蛊产生连结,并不意味着首领就不受其影响了,只是影响的对象变成了从母蛊变成了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