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你并不适合做东夷的首领。”
沈玉竹表情微变,默默扶额,这说话也太直了些,虽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意思是你在东夷一直都太过平易近人,没有威严,现在短时间可能看不出什么,但长此以往,不利于日后东夷秩序的建立。”
这点倒是陈泽一直忽略的问题,他以往也不过是寻常世家公子,对于很多东西都是后来自己尝试着摸索学习。
如何掌权这个问题,他的确很多都不明白。
“那殿下认为我该如何做?”
沈玉竹沉吟片刻,“赏罚分明,现在东夷百废待兴,正是用人的时候,先从建立赏罚制度开始,也算是给百姓一个适应的过程。”
不过这只是他的想法,沈玉竹偏头看向拓跋苍木,“你觉得呢?”
拓跋苍木的想法和殿下相似,不过他是重在罚,只有严苛的惩罚才能让人从心里产生畏惧。
“殿下所说便是我所想的。”
拓跋苍木颔首,想也知道沈玉竹肯定是重在赏,他就不去做这个恶人了,反正陈泽早晚也会知道。
“二位说得我会考虑,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陈泽听完已经有了些想法,他深觉殿下是他的知己,不仅支持他的抱负还能给予他好的建议。
哎,他利用了殿下的愧疚感加重,只有以后再尽力补偿了,比如殿下想要离开北狄的话,他冒死也会帮助对方逃离拓跋苍木的魔爪。
拓跋苍木还不知道陈泽心里打着“恩将仇报”的主意,陈泽需要注意的方方面面太多,但现在已经午时,他出声打断。
“此事之后再谈,现在殿下该用午膳了。”
他这么一说,陈泽才后知后觉的有些饿。
“二位就在这里用饭吧,我让玄弈去外面买些饭食回来。”
外面的饭食不一定合沈玉竹的口味,拓跋苍木站起身,“不用,借一下厨房就好。”
陈泽点头,直到拓跋苍木走远他才恍然意识到,这人是要自己做饭?
陈泽表情扭曲,他实在不能将那个杀人如麻的北狄首领和眼前的拓跋苍木联系起来。
他看着安静坐在椅子上对此没有丝毫奇怪的沈玉竹,忍不住将板凳挪过去了些。
“殿下,他会做饭吗?”
沈玉竹闻言点头,“他会做一些,味道还不错,你不用担心。”
他以为陈泽在怀疑拓跋苍木的厨艺,于是出声宽慰。
不不不,这是味道的问题吗?那可是拓跋苍木啊!
陈泽不死心,忍不住又继续问,“殿下在北狄的时候,他也会做饭吗?”
沈玉竹想了想,“最初倒是不会,后来他发现他做的饭我会多吃些后,有空便开始做饭了。”
陈泽神情恍惚,殿下不会撒谎,这居然是真的。
想到拓跋苍木威风凛凛地骑马在北狄草原跑完还得回到部落给殿下做饭……
噗,还真是有点大快人心怎么回事。
陈泽想到方才他们商议正事的时候,拓跋苍木还时不时的会玩沈玉竹的头发。
还有上次宴席上,他只是刚碰到殿下的手,甚至还没完全握住,那拓跋苍木就拔刀要砍他。
而后也一直将殿下的手牵在他的手中擦拭,活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如此种种,怎么看都不寻常。
陈泽虽未成家,但以往族中的夫妻也大多是相敬如宾,绝不会是这样相处。
更何况,现在拓跋苍木的心神虽然都在殿下的身上,但人都是会变的,等到那时候殿下又如何自处?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陈泽的思绪都已经飘到了拓跋苍木变心之后的事。
越想他越觉得可能性极大,陈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给沈玉竹提个醒。
“殿下你不觉得他的有些行为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