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与那陈泽一样,他是有自保的能力,但这陈泽纯粹就是自大。
“北狄的士兵都在周围守着,我与他还是不同。”
若是拓跋苍木不搭话,沈玉竹说完也就过去了,但这人非不承认自己总是涉险,还反驳他,沈玉竹气头瞬间就上来了。
“不同?哪里不同?”沈玉竹皮笑肉不笑。
“首领莫非是忘了,在我们出发东夷之前,你是打算只身前来的。”
“那是因为我知道东夷不能拿我怎么样,就算有了意外我也可以全身后退。”
拓跋苍木不知为何殿下在其余事上都是很好说话,唯独涉及这些就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可他越解释,沈玉竹的脸就越黑。
此时黄行远已经悄悄越过他们溜到了前面,这两人吵架他可不敢听,还是快走为妙。
“是,东夷不能拿你怎么样,那之前想刺杀你的幕后人呢?如果这就是陈泽与对方联合设计的圈套呢?”
沈玉竹深吸一口气,他不想和拓跋苍木在大街上吵,决定不再多说,反正说了也没用。
拓跋苍木更加疑惑,不明白为何两人方才还好好的,现在就突然又因为那些事吵了起来。
他经验不足,不明白这时候要么闭嘴要么直接吻住。
“殿下,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不会因为怯懦与畏惧就放下手中的刀刃,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人,我知道我身后有北狄族人,但我不想让他们涉险,有些事我一个人就能做到。”
沈玉竹心中升起的怒火消下去了些,他轻哼一声,“别人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大傻蛋。
唉,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得了日后的九五至尊,拓跋苍木终究不够狠,北狄就是他的软肋。
沈玉竹熟读古籍,知晓身居高位之人都是有无数下属愿意替他冲锋陷阵、出谋划策,这就是权力的驱策。
那高位本就是无数白骨堆砌而成。
拓跋苍木空有一方之地的权力,却不知道如何利用。
早在北狄分散部落那事的时候沈玉竹就看出来了,拓跋苍木骁勇无双、杀人如麻,却留了一分柔情给孕育过他的土地。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罢了,沈玉竹生气地捉住拓跋苍木的辫子扯了一下,如若这人当真冰冷无情,他恐怕早走了,也不会留到现在。
傻蛋,沈玉竹又在心里骂了句,心里痛快了些,撒手将他的辫子松开。
“”
拓跋苍木低头看了眼被沈玉竹扯得松散凌乱的发辫,不明白为何他看上去心情又好了几分。
想到之前哈日朗的抱怨,拓跋苍木在心中肯定,妻子的心思果然是世上最难懂之事。
*
“粮食有限,先到先得!”
陈泽叉腰吆喝着,一些老人家拿不了太重的东西,他都会让侍卫帮他们送到家里去。
陈泽每个月都会这么发放一次,规矩大家也都明白,只给老弱病残。
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队伍里挤进来了几个大汉。
看着站在面前伸手讨要粮食的几个人,陈泽沉默片刻,打量了他们几眼,分明好手好脚的,年纪也不大。
“你们是得了什么病么?”
为首的黑三眼睛一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都是东夷人,没病就不能拿了吗?”
陈泽懂了,这是来胡搅蛮缠捣乱的,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因为东夷的特殊,每段时间都有新的流民来到这里,他好声好气地同他们解释。
“这几位大哥,这些粮食我们只发放给老人家和其他因身体问题无法劳动的百姓,显然你们并不符合。”
谁知听了陈泽的解释,那几个人反倒吆喝的更大声了,“东夷这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们外来的?”
不止如此,黑三身后的几个人还想上前来抢堆在地上的粮食口袋。
一旁的侍卫连忙上前将他们拦住,谁知道这一拦可不得了,那几个大汉直接撒起泼来,胡乱叫喊,“东夷的侍卫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