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县令将验尸工具,依次摆放在棺盖上。将盖在尸体上的棉布取出,摊开,在地面上铺平。然后示意苟课税,将尸体抱出来,放在棉布之上。苟课税将尸体抱起来之前,还不忘将那装有蛊虫的玉管也一起取出,当尸体被放在地上时,玉管照旧被摆在尸体左耳旁边。黄县令这下确定了,蛊虫不能离开尸体太远。黄县令拿出剪刀,准备剪开尸体身上的衣服,动手之前,他看向一旁的苟课税。“苟课税,也许,你不介意在本官动手之前,先告知本官,死者生前最后的症状是什么?”苟课税盯着尸体的面容,眼神晦暗不明,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是右下腹剧痛。他执行任务失败了,没有被惩罚,但是被喂了一种毒药,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他们一向擅长用毒药控制人。但是,一般的毒药对他无用,所以,我们当时并没有在意。”黄县令颔首,继续追问,“毒药的成分知道吗?除了毒药,他还吃了什么?”苟课税摇了摇头,目光阴冷地盯着黄县令,“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你就不会在活着站在这里了。”黄县令没有在意对方的恶言冷语,“除了右下腹剧痛,是否还伴随有恶心和呕吐,全身发热,以及腹泻或者便秘的症状?”听到这话,苟课税瞬间眼热了起来,他目光灼灼盯着黄县令,“是的,完全对得上,你知道那是什么毒?”黄县令,“不,如果他的确是百毒不侵,那他又有这些症状,很有可能是因为急性阑尾炎导致的并发坏疽,如果是因此而导致坏疽穿孔性阑尾炎,引发出败血症等,救治不及时,也会使患者死亡。”他见苟课税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补充问道,“他既然有了这些症状,你们当时对他的治疗方案是什么?有没有脉案?”苟课税冷冷地盯着他,“你的意思是,他不是被毒死的,是因为延误了诊治病死的?不可能!”黄县令眼看他即将发狂,赶忙劝慰他,“不,这只是基于症状的一种推论,我还需要他的脉案,以及尸检后的结果,才能确定他的真正死亡原因。”“县衙每个案件,几乎都有需要尸检过程,你就算没有亲眼看过全程,但是,卷宗,总是有见过吧?这只是本官断案之前,预先做的判断,不算结论。”苟课税这才冷静下来,“最好是这样!除了脉案你还要什么?”黄县令,“还需要活鸡,蒸锅,糯米,肠线,制冰的硝石,水等等,以及验毒和取毒的工具,高浓度酒这里这些不够用,你再多带一点。”苟课税冷眼看他,“我会将你要的东西带回来,你要是敢逃走,我就杀了你的先生和表妹,再杀了你。”黄县令,“……”他摊手,又不是他太多事,明显是苟课税的功课没做好,要是苟课税多去县衙验尸处跑几趟,参与几次验尸工作,就不会导致现在连工具都准备得缺胳膊少腿的。不过,他更在意的是,那些石壁的烛火,即使那些烛火已经被取走了,他还是心有余悸。毫无疑问,那些烛火燃烧起来是有毒的,但是,苟课税明显不知道的样子。这说明,给苟课税提供这些烛台的人,另有目的,与苟课税不是一条心的。等苟课税离开后。黄县令开始处理尸体,他发现这尸体大概是死后没有被换上新衣服,衣襟处还有一些呕吐的污秽,衣角还有一些血迹。他避开这些痕迹,顺着衣服的侧边缝线处,将衣服剪开。然后,才开始检查尸体是否有明显的骨折现象,以及表面是否有明显的伤痕。他边做检查,边记录。除了手臂和腿部的刀剑伤,此人表面没有明显的伤痕了。每个伤痕都不一样,看样子,都不是相同的武器造成的。而且这些伤痕,都不是致命伤。为了以防伤口是被有毒的武器造成的,他特地取了一些组织碎片起来。然后,开始进一步尸检。原本接下来应该是整体验毒,需要用到银器,但是,苟课税还没回来。他不得不,先做其他的尸检。他在按压尸体的腹部时,感觉十分奇怪,尸体皮肉的弹性,不像是死人,更像是活人。他不禁将目光投向那玉管,看来,保持住尸体活性的原因,就是那只所谓的长生蛊了。黄定洲叹了口气,如果古代的蛊虫如此神奇,那么为什么,没有传承到现代?还是说只是传承在少部分人手中,其他人并不知道?他想到了自己临死前所看到的那些,也许,只是他也曾遇到,只是不曾深入去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将用来开膛破肚的匕首,浸入装着高浓度酒的瓷瓶中。然后找到尸体右髂前上棘,与脐连线的麦氏点,也就是其中、外三分之一交界的位置,确认出此点与连线的右下腹的垂直线,他拿起匕首,对准位置,下刀,一个完美斜切口,出现在他视野范围内。正在此时,苟课税已经带着黄县令要的东西回来了。他见黄县令已经开始动手了,不敢出言打扰,轻手轻脚,将他带回来的东西,依次摆开。黄县令正沉迷于其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苟课税回来,只是按照习惯,开始要东西。“容器,小号钳子。”苟课税瞥了他一眼,递上了对方需要的东西,钳子用来夹住拉开被他切出的口子。“你抓着这两端,别放开,再来小号肠线。”苟课税先将小号肠线放到其手边,然后才抬手去帮忙抓住钳子。黄县令边说着,边拿肠线开始做荷包缝合,结扎阑尾根部。然后重新拿起另一只特殊形状的刺刀,切断阑尾,紧接着,他从尸体腹内取出的阑尾,放置到容器内。他处理完阑尾残端,才开始做缝合伤口处理。整个流程和真正的阑尾手术差不多了,要是先做验毒处理,那么,现在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伸什么冤,全拉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