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只有一行张牙舞爪的字——“你敢带他回来,我就把他剁了丢万毒窟里喂虫子!”
没过几日,段厌又写了一封信过来。
这次信上的内容明显温和了不少,——“凡人寿命太短,他要是死了,你说不定会很难过,换一个吧。”
江浪乐到不行。
沈初雪买了许多布料,不知道从哪学的做衣裳,隔三差五就给他们做新衣裳。
丫丫有,修竹也有。
但大多数都是做给江浪的。
时而是绣着浪花的浅蓝色圆领袍,时而又是件素净的长袍。
每一件都很适合江浪。
有一段时间,江浪的新衣裳多到一个月下来都不带重样的。
每次,沈初雪就看着江浪换上他做的新衣裳出门去跟凤易踏青游玩。
凤易总会在家门口等着江浪。
看到江浪出来的时候眼睛会微微一亮,然后红着脸夸江浪好看。
江浪笑得明朗。
然后,他们二人一块离去。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沈初雪从未阻拦。
闵修竹走了出来,无奈地看着神色黯然的沈初雪,不由道,“师父,您这是何苦呢?”
沈初雪眼里如死水一般波澜无惊,他抠着手腕上刚刚结痂的疤,把痂抠破,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袍袖。
他轻声道,“他最近很开心,我希望他可以更开心。”
江浪玩到傍晚才回来。
闵修竹给江浪温了爱吃的桂花蜜藕。
江浪立马高兴地坐下来,拿起筷子就要吃。
闵修竹在一旁坐下,给江浪倒了一杯温水,推到江浪面前,温柔询问,“江浪哥,你和凤先生在一起了?”
江浪咬着桂花蜜藕,腮帮子鼓鼓囊囊地摇了摇头,“没有啊!”
“我们只是兴致相投而已。”
兴致相投,但不一定要在一起的。
闵修竹眨了眨眼,问,“那江浪哥你是喜欢凤先生?”
“喜欢啊。”
江浪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挺好看的。”
闵修竹又问,“那师父呢?”
江浪却是一怔,好半晌才道,“沈初雪只是朋友。”
早知当初就该杀了他
是啊对江浪而言,喜欢沈初雪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而现在,沈初雪不过是朋友。
江浪和凤易就这样来往了一个月,凤易辞去了先生的工作,准备上京赶考了。
离开那天,凤易对江浪道,“等我考取功名回来,我就……”
江浪笑着打断,“不必找我。”
凤易一愣,江浪真心诚意地祝福道,“祝你金榜题名,前程似锦,官运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