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祭川闻言一愣,是啊,之前为什么只顾着怄气,从来没有想过给他打上一个可以被自己追踪到的术法呢
等等。
“你说他五感尽失也能感知到我?”萧祭川陡然提高音量。
南允被狠狠吓了一跳,忙道:“是之前在鸠山炉秘境中白钰说的,师叔祖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萧祭川心头一紧:“他知道是我跟着他”
南允点头:“对。”
萧祭川:“知道云海隐镯是我给的”
南允擦了擦汗,道:“您一路到圣鼎他都知道,瞎是挺瞎,聋是真聋,就是晓得您在何处。”
萧祭川手上的信封顷刻成灰,竟是如此,竟是自己误会了他这么久,无怪昨夜他会那般生气。
此刻心里一会儿火烧一会儿浪打,想笑又想哭,最终所有的情绪都汇聚成想要立刻见到那个人的浓烈渴望。
对了,云海隐镯怎么差点给忘了!
萧祭川手指一弹,另外一只晶莹剔透的镯子出现在他手中,不同于之前那只玉面雕刻着云海浪潮之景,这只雕刻着山川密林。
南允一眼就明白了,这是一对同心镯。
温白钰对着眼前的金丝牢笼陷入沉思。
笼子就悬挂在宴客厅的横梁上,笼子下方有个硕大的聚宝盆,盆里面放着客人出筹的玉签,除了他自己,另有十八个人也被关在笼子里悬挂着。
他们有男有女,女的白纱薄裙,衣不蔽体,男的愈发暴露,有的仅简单一片布料遮羞。
这些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人,容貌身段姣好,气质或清纯懵懂,或性感撩人,或矜贵高冷,或健硕俊朗无一不是难得一见的尤物。
里面没有孚玄儿。
温白钰不知该庆幸还是担忧。
他衣衫亦是被褪尽,仅着一件兰花墨绿纱长衫,材质同样薄透,幸而在光线不是特别强的堂内勉强可算蔽体,不幸的是,他的手脚比别人多两道绳索,嗓子还被人下了禁言咒,不能唤出温卷卷。
笼子下方是个数百丈见方的大厅堂,墙壁立柱装点华丽,偌大的场地此刻仅坐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那些人衣着绸缎绫罗,身配贵饰,头顶珠玉,身边带着小厮女仆,一眼便知是些豪门世家子弟,一个个都抬头直勾勾注视着他们,时不时指指点点,像是在花鸟市场挑选宠物鸟。
行走世间有些年头,温白钰隐约猜到他们是要做什么。
若是楼行风想要复仇,直接杀了自己不是更解气吗何必弄这一出?
难道替他那个儿子报仇前还要故意羞辱自己一番?
不对啊,这一点都不像是一峰之主的行事作风,亦不似武巍灏所为,可当看到自己笼子底下聚集越来越多人,温白钰头皮不由得发麻,与其说自己像只笼中鸟,不如说是块待挑选回家下酒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