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仪进了犊车,燕钰紧随其后,也不愿独自骑马了,动不动便要黏在自己身边。
犊车内早早燃好了炭火,身边又挤了个暖炉,令仪的手炉也被挥到了一边,双手被燕钰握在了掌中,源源不断的热意顺着肌肤相触传过来。
令仪已经习惯了,因而神色稀松平常,只是有些受不了他趁机揉捏。
后面干脆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令仪人都坐到了他腿上。
挣扎了几下没推开,看着还趁机蹭她面颊的燕钰,令仪还是有些吃不消他的热情,损道:“你怎么跟个狗一样!”
这话要是其他人说得,燕钰定然是不乐意的,但从心上人嘴里说出来,他只是笑笑。
“阿鸾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允我抱着就好。”
亲了亲额头,燕钰没甚出息地答道,引得令仪露出无奈的笑。
齐王府和崔家离得近,没黏糊多久,犊车便渐渐停了。
令仪先去阿父阿母那坐了一会,很快就去瞧她的水仙花了。
不再是曾经的大蒜模样,一簇葱绿的叶子顶端开了一片黄蕊白瓣的小花,清新淡雅又惹人喜爱。
燕钰跟在你她旁边一块过来瞧,见到曾经的大蒜真开出了漂亮的小花,啧啧称奇了好半晌。
“原来这个像大蒜一样的东西真的能开花呀,开得还挺好看嘿嘿~”
在令仪眼中,燕钰笑得蠢蠢的,但也有几分傻气的可爱。
在外面看了一会花草,令仪去了阿母那里,荀夫人怕女儿受冷,忙叫人端了碗温热的牛乳茶过来。
原本一切都正常的,结果在令仪端起牛乳茶凑到唇边时却感受到一股极其浓烈的腥味,难以抑制地干呕了好几下。
这一异状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一跳,尤其是鹿鸣,慌乱地上前将牛乳茶拿走。
“王妃这是怎么了?”
令仪还以为是肠胃受了凉气,然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吐出来,她诧异地对荀夫人道:“阿母今日的牛乳茶煮得怕是腥了些,闻着难受。”
荀夫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状惊到了,左看看右看看瞧着女儿没什么事,拿起令仪那碗牛乳茶嗅了嗅,诧异道:“与往常一样,不腥呀?”
但荀夫人终究是过来人,诧异的神色还未维持几息,突然间就顿悟了。
“快去将家里的医官请来!”
除了有生养经验的秦媪,包括令仪在内都是未生养过孩子的,自然还是一头雾水。
令仪单纯地以为阿母是要请医官来给她检查一番,心中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想着拒绝。
话还没说出口,阿母便笑得一脸深意地握住了她的手,似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察觉到阿母的反应别有深意,令仪想也不想道:“阿母为何这般笑?”
荀夫人虽然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但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没有立即回答令仪的问题,只殷切地问道:“阿鸾最近多有此异状吗?可嗜睡,易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