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燕钰一听到这话,一双眼睛瞪圆了,万分难过地看着她,那双眼睛就差开口说话指控她了。
令仪玩心更甚,再接再励道:“这位郎君为何这样看着我,是认识我吗?”
强忍着想要溢出来的笑,令仪看着对方从落寞到振作,像是宽慰自己般自言自语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忘了那便再重来,我不怕难。”
听他碎碎念完,令仪就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试探着攥住,郑重的话语传到耳中。
“我是你的郎婿,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刚成婚不久,你现下是失忆了,不过别怕,我一定会治好你!”
说着,燕钰想起阿鸾后脑还有伤,需得让医官过来检查一番才好,又忙着起身去喊医官,都忘了可以支使人去唤了。
然刚起身,就察觉到一只柔软的素手勾住了他的小指,也绊住了燕钰离开的脚步。
他好似听到一声轻笑,细细的,是那种压抑不住的偷笑。
燕钰一脸懵地回头,瞧见了躺在床上笑得满脸粲然的女郎。
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平和,这份无法抑制的笑中裹挟着狡黠之意,颇有种捉弄人成功后的欢喜。
燕钰呆了片刻,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又喜又恼的情绪相互纠缠砸在心头,燕钰立即又扑回了床边,压抑不住满腔的激荡情绪,一颗脑袋就那么直直撞到令仪怀中,像是报复一般在她胸前乱拱着,闹得令仪猝不及防地惊叫了一阵。
“你这浑人,做什么,好痒,快起来~”
燕钰的一通乱拱毫无章法,让她想起某些小动物,但小动物那样很可爱,燕钰一个大男人这般,令仪有些吃不消,尤其是还时不时挤着她绵软脆弱的地方,使得她面色不自觉涨红了。
鹿鸣将一切明白了,知晓自家女郎原是装的,也不担忧了,抬腿就出去唤医官了。
鹿鸣走后,令仪双手抱住了那颗乱拱的脑袋,眼眸晶莹地看着,一颗心几乎醉了一半。
“别闹了,想什么样子。”
燕钰气撒完了,满腔欢喜地对上女郎同样满是柔软情愫的双眸,心中不断奔腾的热流使得他眼眶都红了起来,像是要哭的征兆。
令仪立即捂住了他的双目,生怕他下一刻落下泪来。
显然,她担心得多余了,燕钰并没有那么脆弱,拂开令仪的手,恶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让你吓唬我!”
令仪抿着唇正想说他两句,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是鹿鸣带着医官过来了。
见到医官,燕钰立即再不闹了,腾出地方让医官为令仪诊治。
情形很明朗,令仪后脑的伤没造成什么副作用,只有还未愈合的伤口,医官不是初次给齐王妃诊治,将配好的内服外敷的药都拿了出来,叮嘱了些要注意的事项,便不再逗留了。
燕钰算是个手脚粗笨的,换药这等细心温柔的活计他便不敢插手,怕一不小心将人弄疼了,所以是鹿鸣和秦媪在忙活着。
燕钰倒也不无聊,就拄着脑袋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瞧,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津津有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