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次数多了令仪也有些好奇。
她起初也想过难不成是燕钰这人这么快就瞧上了外头什么女郎,去偷吃去了?
但很快又被她否定了,因为燕钰那日日黏着,见了她跟小狗见了肉一般的模样,分明不可能。
正因如此,令仪才更好奇,在一次他又说去忙军中公务后偷偷跟了过去,发现燕钰进了望月楼的一个雅间。
燕钰所在的领域自然是不容外人踏足的,但她不是寻常人,轻松从掌柜那里问出了雅间号,逼退了守在门口的随风和随云,立于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入耳便是一段难以言明的粗噶琴音,很难想为何会有人能将优美的琴弦拨出这样的动静。
几个铮铮的音节过去后,令仪听到里头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这声音她有些熟悉,很快记起来是洛阳城一个又名的琴师,叫上官宜。
上官琴师,令仪记得是个耐心温和的性子,但此刻他的反应却和传闻中不太相符。
“大王这手莫不是木头做的,怎就弹不出一个准音,就在方才,要不是在下喊停的快,怕是这个刚换好的弦又要断了!”
“一曲《凤求凰》便如此难学?大王何不放弃?”
俨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据令仪对燕钰的了解,她不信燕钰不反驳,果然,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再多说埋汰本王一句,本王的手就是沙包做的你信不信?”
不用看,只听着这个声音,令仪都能想象到燕钰是如何臭着脸不高兴的。
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好在里头又响起了乱七八糟的琴音,将令仪的笑声盖住了。
临回去前,她让随风和随云莫要告诉燕钰她来过的事,两人犹豫着应下了。
两人想着,这事大王本就要面子瞒着王妃,他们不能坏了大王的面子,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
回去的路上,令仪唇边的笑意就未曾淡过。
秋狩
令仪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燕钰偷偷学琴,悠哉游哉地等着他过来献艺。
就是不知燕钰那木头做的手能将那曲用于情人间示爱的《凤求凰》弹成什么模样。
想起那日琴师对其恨铁不成钢的埋汰话语,令仪便忍不住想笑。
兜兜转转又是几日过去,燕钰当真是个极有精力的人,每日吭哧吭呲学琴过后,竟还能跟没事人一般继续热情似火,缠得她夜夜跟着一同水深火热。
这样的生活持续到了秋狩的前一日,令仪终于等来了燕钰的献艺。
那是夕食后,令仪刚沐浴出来,就看见屋里多了一把七弦琴,静静躺在琴案上,琴面前端坐着面色一本正经的燕钰。
可以看出燕钰已经在努力维持镇定了,但仍能看出他面上挥之不去的紧张和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