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特想想也是,人都要出院了,再做也什么意义,这件事就这样忽悠过去了。
陆怀玉看了袁嘉林一眼,他还在笑着和多尔特说着话,话题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陆怀玉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多尔特还不知道袁大教授唬人的功力。
病房里的窗帘没被拉开,室内没有开灯,透进来的微光迎接着晨曦,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就是饮水仪加热的声音有些扰人,但这声音无伤大雅。
对陆怀玉来说,袁嘉林和从前一样神色放松地和别人聊天,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很快办好了出院手续,回来的时候袁嘉林已经换下了病号服,他站着镜子前整理着袖口,但衣服好像大了一点。
但陆怀玉知道,不是衣服大了,而是袁嘉林瘦了。
“这真是我的衣服?”袁嘉林看着镜子里的陆怀玉问。
“嗯。”
“我还以为是你的。”
两个人的身材差不多,袁嘉林上下扫了陆怀玉几眼,觉得自己眼光真是不错,忍不住勾了勾陆怀玉已经有些长的头发。
陆怀玉喉结动了动,有些受不了袁嘉林这么温柔的目光,就像是有无数星辰落进去,引着人沉溺其中。
袁嘉林收回手,心情愉悦地要出病房门,突然听到陆怀玉问:“我能吻你吗?”
“嗯?”袁嘉林停了下来,“你以前也这样问?”
“没有。”陆怀玉轻声说,“我怕你不习惯。”
袁嘉林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他知道他生病以来,陆怀玉就没休息好过,在重症监护病房醒来的时候,袁嘉林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袁嘉林早就把最后一点防备卸下了,所谓一见钟情的人,不管重来多少次,还是会惹得人心醉神迷。
“我还怕我适应得太快了,你不习惯。”袁嘉林执起陆怀玉的手,在无名指的指关节轻吻了一下,“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少了样东西?”
陆怀玉不理解其中的含义:“我没有带饰品的习惯。”
和袁嘉林想得一样,陆怀玉果然没有恋爱细胞。
袁嘉林只好说得更直白一些,“如果我说,现在想和你结婚你会同意吗?”
“你想好了吗?”陆怀玉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问。
一般人这个时候应该拉着人直接去民政公署了,陆怀玉却怕对方一时冲动,将来后悔。
袁嘉林眼里泛着清浅的光芒,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无论当下这一刻,这一秒,还是以后的漫长的时光,我都有信心和你一起走下去。”
没有人不为此动容。
陆怀玉反扣住袁嘉林的手,同样摩挲了一下对方的无名指,眼眶似乎红了一圈,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可是你才认识我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