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冒出这个念头,身体就不由自主想往病房门口挡。贺修明却比任承更快一步,跨进了敞开的大门。
进去之后,还回头冷冷的瞥了眼任承。
任承咬牙暗道糟心,只能紧紧的跟了上去。不错眼的盯着,以防贺修明对贺彰明动手脚。
贺彰明刚刚接受了医生的静脉注射,目光正落在吊在半空的输液瓶上。听到动静,面色沉静的望了过来。
&ot;大哥。&ot;贺修明环顾一圈病房间的设施,似乎对医院的环境与服务很满意,笑了笑说∶&ot;看到大哥醒来,我也就放下心了。昨天任承搞出来的动静,弄的我还以为你是得了什么大病送来抢救,得在重症监护室昏迷很久了呢。&ot;
任承听了,肺都要气炸了。
他明明是因为贺彰明没有像他设想中那样倒下而感到遗憾吧?
&ot;三公子,您既然已经看到了我们贺总,也放下心了,那就早点离开吧。&ot;
双方已经撕破脸皮,任承懒得顾忌什么礼节,直接上前做出&ot;护送离开&ot;的姿势∶&ot;毕竟我们贺总,还需要安静的空间养病。&ot;
贺修明恍若不觉,看着贺彰明笑了笑。
&ot;大哥,我有点不明白。你这个下属的态度这么强硬,是他自作主张,还是你这么授意的?&ot;
贺彰明面无表情,淡淡道∶&ot;你来干什么?&ot;
贺修明点了下头∶&ot;看来是大哥授意的了。&ot;
顿了顿,,闲庭阔步的在病房里踱了两下,清俊的脸上露出些许意气风发。
&ot;刚刚来医院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澹然哥,和他谈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哦,大哥你好像还不知道,父亲已经把事业板块的船舶运输交给我来运作了,正好澹然哥旗下一个子公司有这方面业务需求,我们最近一直都走的比较近,每次见面了,总是要谈一会的。&ot;
他徐徐而谈,说完后视线一转,眼中&ot;一切尽在掌握之中&ot;的自信立即被打碎。阴冷的神色不自不觉便泄了出来。
对贺修明得意的叫嚣,贺彰明压根就没理会。反而阖上了眼,静静的闭目养神。
直到听不到声音后,撂了撂眼皮,凤眸里透着意兴阑珊的漠然。&ot;说完了?说完了就滚吧。&ot;
贺修明咬牙,面上立即绷不住冷静。
恶狠狠的大放厥词∶&ot;贺彰明,我今天过来,是要告诉你——你以为即便你现在醒来,就能马上填补贺家金融管理权力的真空状态?搞清楚了,你手上持有的股权可只有43,从上周为了海外市场出国起,你就错失了先机,而现在,已经到了我们收割战果的时候了。&ot;
贺彰明垂着眼,冷嗤一声。
也不看贺修明,直接对任承道∶&ot;把他弄出去。&ot;
任承大步向前,直接挡在了贺修明与病床之间,摊手做了个&ot;请&ot;的姿势。动作语言客气,阴沉如水的表情却透着十分鲜明的不愉。
在两人&ot;谈话&ot;期间,被任承叫来的保安也走了进来,齐齐向贺修明走来。
贺修明眼中的恨意有如实质,毒蛇似的盯着贺彰明。
甩开保安的拉扯,忽的冷笑一声∶&ot;贺彰明,上一次,你捏着我哥在法国闯祸的证据,要挟我把你强吻荀冽照片的存底还给你——你真的以为,我这么天真,会忘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云储备份?你知道吗,那之后,我可是一直很关注你和荀冽的动向,用新中心区项目把他绑在身边,你很得意吧
贺彰明倏地张开眼睛,第一次正眼看向贺修明。
贺修明见了,得意的勾了勾唇∶&ot;荀冽失踪有好几天了。贺彰明,你不会真的得了失心疯,把他给软禁起来了吧?你以为荀冽会是那种没权没势的明星学生,可以被当成金丝雀,任由你圈养玩弄?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冷翡玉了,她现在……可是为了荀冽,发誓要和我与母亲一起对付你呢。&ot;
贺彰明锋眉微皱。
&ot;你把贺俊明的那些破事,遮掩过去了?&ot;
贺修明点了点头∶&ot;谁让大哥心慈手软,关爱弟弟们,给了我和母亲操作的时间呢?赔偿款、受害人家属谅解、庭下和解协议,从法律程序上一个都不缺,俊明哥依旧是那个名誉巴黎的天才画家。而大哥你,很快就——&ot;
一顿,停下了话头,抿唇笑道∶&ot;算了,人活着总是需要一些惊喜,我就不多说了,大哥还是好好养病吧。&ot;
抛下这句话,他便推开任承,气定神闲的笑着离去了。
任承早就听傻了,被贺修明推的后退两步才站稳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