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景立之前,她是从不知道这种事还能有这么多的花招的。
她起先还不愿意,后来景立非要狡辩:夫妻之间也要你来我往,若是她不愿意,就只能他亲自来了。
青妩想到那日濡湿的半面锦被,就觉得羞愤欲死。
她被迫妥协。
后来,竟然荒唐的希望景立的身子早一点好,那样一来,她至少不必连吃饭都吃不下。
看着身边的小姑娘脸颊绯红,尖尖的耳朵更是被烙铁烧过一般。
景立俯身,贴在她耳边给她又加一把火,“绥绥,到底是谁不谈正事啊?”
青妩被他轻若羽毛的呼吸吓了一跳,当即便要缩到马车角落里去,却被景立扯住,美其名曰谈公事,结果又在马车里胡闹里一番。
青妩又累的睡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晋州驿站。
到了晋州,就离京城不太远了。
青妩蔫蔫地吃了晚膳,才又把白日里的正经事再度续上。
“所以,你还是没有说,预王到底为何要站出来。”
景立见她对这个感兴趣,便引导着问她:“你猜猜,他有什么理由在这时候出面,在得罪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青妩想了一会儿,分析道:“一个人要做一件事,必定是为了什么目的。虽然这件事得背后又那么多的坏处,但也必定有什么好处在撑着他去做,要不然,他实在没有理由冒险。”
景立笑着揽住她,然后从桌上插起一块切好的苹果喂给青妩,“你说的很对。”
“预王这时候出面,无非就是因为,他不得不出面,只能这时候出面。”
青妩不懂,景立说:“如果,京城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呢?”
“除了太子、太后和预王之外,还有一股势力吗?”
景立点了点头。
他没有说这第四个人是谁,青妩也没问,她只担心一点,“王爷,你会有危险吗?”
景立坦然,“大约有八减二成把握。”
青妩失笑,“为什么不直接说六成?”
景立说:“还没到京城看过,有些事,还是要看具体的形势,再做安排和打算。”
青妩道:“也是。”
她有些不舍得,“那咱们回京之后,你岂不是又要忙起来了?”
景立吻一吻她的额心,给她吃定心丸,“放心,京中势力遍布,有些事,不必我亲自去做。更何况,我可不是一个人,太后拉拢我,总要有些筹码吧?”
三日后,景立一行人进了京,景立和青妩的马车刚刚停入楚王府,他就接到了太后传召的圣旨。
此时的景立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病秧子王爷,他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大权在握的人。
宫里来传旨的太监战战兢兢,不像这位传说中冷厉嗜血的楚王接完旨之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和自己的王妃细心嘱咐。
“绥绥,我大约不能回来用午膳了,你吃过饭,就好好休息,知道了吗?”
是和方才接旨事的冷硬截然不同的语气。
青妩不大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和景立这般亲密,但也没有在人前推开他的手。
她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然后亲自给景立系好披风,将他送上了进宫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