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养猫?”
陶宇才抱着猫行了个礼,“是干爹养的,今日干爹要陪陛下,就将猫交给奴婢;刚才多谢皇后……不,相爷。”
“嗯。你说陶公公在陪陛下,那你可知陛下在哪?”
“回相爷,陛下在冰窑批阅奏折。”
花相景摸了摸陶宇才怀里的三花猫,“那还请小陶公公带路。”
陶宇才将花相景带到冰窑的门口,大门敞开,沈亮和几个侍卫就坐在门口乘凉,见到花相景都站起身来,陶宇才拿来一件袄子披在花相景肩上,花相景点点头走了进去,陶宇才也跟着进去了。
“阿霄。”
杜燕霄披着皮袄坐在石凳桌前看着奏折,陶思也披着袄子,捏着杜燕霄的肩,陶思听到花相景的声音正准备告辞,却见陶宇才抱着猫站在花相景身后。
“小宇子跟着小陶子出去吧。”
杜燕霄一手撑着脸,一手转着毛笔,陶思丝毫没有犹豫,抓着陶宇才就出去了;花相景立即抱着杜燕霄,在他脸上咬了一口,杜燕霄的脸还是那么软,咬一口便会留下如桃花般的痕迹,这不比那三花猫还可爱。
“南阳那边有北周的人,我怕小田一个文官对付不了,想借点你的人。”
杜燕霄一头栽在花相景怀里,手还十分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游走,“好,明日上朝时再告诉他们一声。”
花相景抱着杜燕霄,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不久前杜燕霄诛了自己同窗的九族,但是杜燕霄已经给了曾洋三次机会,第一次是让曾洋去南阳,这样还有机会升官,第二次是曾洋不懂规矩后交给花相景处置,第三次是在曾洋听不懂暗示后流放去宁古塔,谁知曾洋不但不领情,反到还骂了杜燕霄,而且还是当着众官员的面,杜燕霄不可能在众人的面前多次放还曾洋,不然这个皇位今后如何坐的稳。
花相景想着想着,一口狠狠的咬在了杜燕霄的脖侧,鲜红的血缓缓流了出来,他的嘴里剎时一阵腥甜味袭来,杜燕霄痛得呜咽一声,眼角都有泪,花相景心道完了,从袖中拿出手帕擦着。
“宝宝对不起,我这就去拿药。”
杜燕霄还在花相景蹭着,“不用,你帮我舔干就是了。”
第二日朝堂上,杜燕霄宣布完事项后,有几个都借机说了立后一事,他们几个不同意杜燕霄立一个男后,原因无非就是说男后没有子嗣,不能让南杜永世长存,要么就是让杜燕霄多纳妃,开枝散叶。
钱齐川见花相景的脸色不好,主动站出反驳那些官员,“古有尧舜禅让,将皇位让给有真才实学的人,为何如今便不可了?”
赵别时也道:“让南杜永世长存的办法有许多,为何偏要以这种方式,难道是觉得南杜无人了?”
但那些官员跟本就不听,嘴里一直叭叭说着,有几个还在推荐着自家的女儿,徐宁之也不是古板的人,几日前杜燕霄帮了自己,现在也得帮回去;一些官员见徐宁之说话了,都跟着也说,叽叽喳喳的吵得脑仁疼。
吵着吵着便换上了地方方言,他们这一代的方言一共有一百多种,并且不相通,吵起架来,你听不懂,我也听不懂,真的就如同鸟一样叽叽喳喳的;钱齐川一个北方人夹在中间急的想说东北话,到底是谁在说江南方言是吴侬软语的?
“你可别装犊子了,你愁你那样,长得跟个棒槌似的,别霍霍人家陛下了。”
“死你那辈累,阿爸戴拿,呆妮娜脑哈门噶了窝吧。”
“迪喔哇骚,烂头虾失魂鸡。”
东北话、温州话、闽南语、吴语、客家语、官话、蛮话、赣语……几十种方言交迭在一起,不要说是只会一种方言的人了,就连精通九州上所有语言的花相景,听的都一愣一愣的;这主题吵着吵着就吵偏了,现在好像不是在吵花相景和杜燕霄他们俩人的事,而是在吵每个官员的事,妥妥的翻旧账。
杜燕霄让花相景也坐在龙椅上看戏,花相景便逃离了乌烟瘴气的人群,第一次以这种视角来看其他官员,每个人在干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杜燕霄不打算现在叫停,想看看那些官员要唱到什么时候。
有些官员吵着吵着就想参人,理由也是莫名其妙的,有人拿出几十年前的理由,就比如徐宁之强亲这事;有敢参徐宁之的,自然也有参钱齐川的,用的还是不久前曾洋的事。
“差不多行了吧。”
花相景有些担心再继续吵下去的话,可能打起来,杜燕霄也觉得差不多,便用手一拍桌子。
“放肆!”
只这一声,所有官员都闭上了嘴,并且齐齐跪下,那些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官员都不敢吭声。
“就你们这个样子,如何当得了国家的栋梁?在小事面前,一个二个斤斤计较,除了时候全部都不管,还在互相推卸责任;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像是不管就会少块肉似的,甚至还管到朕的头上来了。只不过是比朕年长了几岁,不要就以为什么事都是对的;这样妄自尊大,就不怕哪天得到反噬?朕乃天下之主,就是你们的天,朕要谁死,谁就不得不死;从古至今还从未听说有人敢违背天的,莫不是觉得朕好欺负?还是说你们中有谁想当摄政王?”
台阶下面的官员将额头抵在地面,吓得直打哆嗦,杜燕霄站起身,缓缓的走下台阶,腰上的两串组玉佩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这声音如同那锋利的刀刃摩擦地面,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南杜有条法律是婚姻自由,你们各种阻拦朕立后,这难道就是你们所理解的婚姻自由?朕都是如此,可想而知那些老百姓会如何;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带不了一个好头,那边不要这个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