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只觉自己浑身都疼痛不已,头更是疼得厉害,让他恶心想吐。他一手揉着头一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有些茫然的扫了四周一眼,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身处何处。可就这么扫了一眼,就看见湛中律握着刀站在不远处,而湛韫就躺在他脚边。湛中律这会手中长刀对着湛韫的胸口,却回头看着他。
闫憬瞬间清醒了不少,“湛中律,你要干什么?”
湛中律冷笑起来,手中长刀往下去,当着闫憬的面快狠准的刺入了湛韫的胸口,还用力搅动着,察觉到湛韫身体抽动,他又抬起一只脚踩住了湛韫的头,“现在知道我要干什么了吧?当然是杀了湛韫,完成老祖交给我的事。”
闫憬呼吸微微急促起来,他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地向湛中律走去,“老祖为什么要杀湛韫?他并没有妨碍到你们,不是吗?他早就因为你们而被驱逐,不知到了何处,为什么你们还不放过他?湛琪在哪?”
湛中律挑眉,“驱逐又不是死亡,他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对老祖的大业而言,始终是个威胁,既然迟早要出事,那还不如早些彻底解决。你也不要急,下一个就是你了,你真以为你掩饰的很好?不,在老祖眼中,你破绽百出,若不是湛昭对你有意,一直在老祖面前为你说话,你死的要比湛韫早多了。”
闫憬听到这里,本来还算平静的脸上显出了厌恶之色,显然对于湛中律说的湛昭对他有意这句话,他感觉到了生理不适。他很快就调整好了面部表情,依然慢慢地向湛中律走去,“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那么也应该知道我对湛韫有些不一样的感情,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也即将是个死人,那么你可以发发慈悲,让我再与他单独待一会吗?”
湛中律打量着闫憬的脸,看了一会后,他拔-出长刀,垂着刀尖收回踩在湛韫脑袋上的脚往旁边让了一步,“请吧。”
闫憬又深深吸了口气,走到湛韫身边缓缓往下蹲,但蹲了一半时,他身子猛地一扭,左手握着的百年挥出,同时右手捏好的诀同时拍出,都正中湛中律的左腰。湛中律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顿时身子踉跄了一下,他咬牙稳住身子,举起长刀就对闫憬劈过去。闫憬抬起百年格挡,长刀与百年撞在一处,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后竟断成了两截。湛中律一愣,随即转身就要跑,可闫憬右手往前一抓,紧紧抓住了他的上衣,左手百年就往前一送,轻松至极地刺入了他的小腹。
闫憬毫不犹豫地将百年从湛中律的腹部抽-出,再刺向他的右腰,但湛中律极力往后躲了下,这一刀只是割破了他的衣服。闫憬刚醒来,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气力,若不能尽快杀了湛中律,只怕他马上就要与湛韫一起躺板板了。闫憬咬着牙,右手依然死死抓住湛中律的衣服,让自己向湛中律靠近,同时左手的百年扫了一圈,从湛中律的背后刺入再拔-出,然后他松开右手,起身抬脚踹向湛中律的小腹,却没想到湛中律再次往后,又一次避开了。
但湛中律只顾躲避闫憬的追杀,却忘了一旁湛韫的尸体,这一次后退虽避开了,但被湛韫的尸体绊倒,整个人倒了下去,正好砸在了湛韫的尸体上。他想起身可已经来不及,闫憬扑了过来,整个人压住了他,百年先是在他右臂上狠狠扎了两刀,确保他的右臂无法动弹后,才将百年刺入了他的心脏,用身体死死压住,直到他不再挣扎。闫憬又等了一会,才缓缓拔-出了百年,为了以防万一,他费力往前爬了两步,用百年割下了湛中律的脑袋,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咬着牙起身将湛中律的尸体推开,然后盘腿坐在了湛韫尸体旁,一时间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闫憬对着湛韫的尸体发呆了好一会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啊的轻叫了一声,赶快呼唤闫悦,可他连着唤了好几声,闫悦都没出来。闫憬的心猛地就往下一沉,顿时不详之感涌上心头,他想了想又唤了三个小废物几声,依然没得任何回应。闫憬一把扯出了木庙,第一眼就发现柳叶少了两片,剩下的几片柳叶也都有些发黄卷曲,他只看了一眼随即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木庙的门上,平时这门就算关上也会留一条缝隙,可现在却关得紧紧的,两扇门之间的缝隙都几乎看不见。
闫憬深吸了口气,屈指轻轻地敲了敲门,“清清,你在里面吗?听到我说话吗?清清?清清!”他连喊了几声后,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只猩红的眼睛贴着门缝死死盯着他,好一会后,那猩红眼睛中的眼珠缓缓转了两圈,然后门就被一把拉开,艾君娴扑了出来就往他身上倒,他身子一侧避开,脸色越发阴沉,“你怎么在这里,清清呢?三个小废物呢?”
艾君娴揉着自己因为瞪了太久而难受的眼珠,“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闫憬举起百年对着她,“你猜?我知道一切的,但还需要向你求证一番,所以你实话实说就是了。”
艾君娴咽了口唾沫,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将百年推开一点,“那我要是实话实说了,你可不要拿我撒气啊,我、我、我是无辜的,而且她说的实在是有道理,我拒绝不了。”她随即就把之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偷看闫憬,一手紧紧握着红色盖头挡在胸前,只有闫憬有一丁点发飙迹象,她就立刻跑路。可直到她说完了,闫憬也没什么举动,她一颗心才渐渐落回了原处,“其实我觉得你妹妹当了这么多年的鬼,直到去年才与你相见,必定是有内情的,或许她遇到了什么机缘,才一直没能与你早些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