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雪不是小女孩,她知道他这副样子的潜台词。“乱讲!”“我不跟你说了,你放开我,我要自己睡!”她大喝。“哎,是你自己哀求我来陪你的,现在又不要我,什么便宜都让你占了,哪有这种事?”泊澈愤愤不平地说完后把她抱得更紧了。“你怎么一点道理也不讲?”丽丽雪一边说一边挣扎着,可她这无疑蜉蝣撼大树。“好吧。”似乎是认同她的话,他松了松手,留出一条可供丽丽雪活动的空隙。“我跟你讲道理。”他莫名有了些精神。“你要讲什么?”“讲道理,”他慢悠悠地说,“丽丽雪,有一个道理是这样的,那就是千万别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乱动,尤其是现在。”起初丽丽雪是懵的,等反应了两秒她才琢磨出这句话的真实含义。脸颊好像正在被一群蚂蚁咬,又痒又疼。但她并不质疑真实与否,在明白后立马就变得安静起来。意识到她的认真,泊澈忍不住笑意:“呵……那么紧张?”“我只是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这么乖?”泊澈打趣道,接着,他换上另一种真挚的语气说,“但你尽管放心,我会尊重你的,这件事你说了算。”他说得很肯定,里面没有一个字叫人不安心。丽丽雪相信他,不经思考,不需犹豫。“嗯……”她低声回答。泊澈愈对她这样,她就愈感到忐忑不安。9月。高纬度的初秋很是漂亮,青翠一点一点被冷风带走,树叶开始变色。清晨6点,窗外早已大亮。泊澈起得早,连带着的是丽丽雪也一并起来,她好久前作息就跟他一致了。丽丽雪站在窗边,看见泊澈的身影在慢慢消失,她不由自主踮起脚,最后只能看见随风摇曳的树枝。她哀叹一声,把脚跟放回地面。他去工作了,那么她也要开始做事了。能熟练记住的还只是一小部分,她的任务还有很多,多如巨山。“吱——”“吱吱——”一群小鸟落到了附近大树的枝头上,落下一阵阵欢乐的声音。丽丽雪把手撑在窗台上,注意力被它们肆意的模样吸引,它们相互嬉戏,好一派欢乐。她注视着它们,嘴角慢慢上翘。真自由。她在心底感叹这小小的鸟儿有自由翱翔的随意。内心的沉重把丽丽雪的脸色拉下来,她撇去笑意,双眼变得无神空洞。泊澈不在。所以她可以尽情展露,这决计不能让他看见,否则她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他一定会觉得她存有二心,好不容易建立的那点信任付之一炬。“吱——”鸟儿的鸣叫声大了些。丽丽雪眨了几下眼睛,然后看见枝头一只小鸟朝她飞来。这是只不起眼的小鸟,它落在木制的窗台上,蹦蹦跳跳的。她垂眸,把目光都凝聚在它身上,尤其是那双翅膀,它能带它飞翔,去往世界各地。真想摸一摸……丽丽雪指的是它身上的翅膀。她鬼使神差伸出手去,思绪则在手掌展开时恢复,急忙在半途顿住动作,但她还是担忧它可能要被吓走了。“诶?”掌心的重量叫她恍然。尖细的爪子勾得她的皮肤有点疼。它不惧生?丽丽雪着实吓了一跳。眼下的情况变成她的小心翼翼与它的胆大妄为。僵持几秒,她的胆怯渐渐褪去。她挠了挠它的头顶,这小东西倒还蛮受用的。“真羡慕你。”丽丽雪自言自语着。小鸟在她手里跳了几下,还垂下头用她的手掌当磨嘴的工具呢。“吱——”它又叫了声。但接着就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只鸟从嘴里吐出一颗小小的类似药丸一样的东西,它通体呈淡黄,不像是自然生成的。她凝神思考了会儿,心脏飞快地跳起来。这……它好像要离开,在把这颗药丸吐给她后就振翅,不等丽丽雪眨眼,它就像一道闪电疾驰飞走了。她往四周看了一圈,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引起了士兵的注意,他们原本是在更远的地方,但不久前泊澈让他们过来了。是为了看管她,她知道。丽丽雪急忙攥紧拳头,左手从身后薅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外砸去。“该死!”她大叫。落地的是本词典,好像被摔得变了形。“琼小姐,发生什么了?”离她最近的士兵跑上前来询问。他会一点中心国语。“没什么,”丽丽雪作出一副火大的样子,“那只坏鸟在我手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