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星突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好像曾经也有很多人和他说过这句话,他那时候是怎么说的?“没什么,就是突然感兴趣了。”傅昼越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讲座三点准时开始,穿着校服的学生从报告厅门口鱼贯而入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满整个室内。几届的毕业生坐在第一排,每个班的学生列成一队从他们座位边的台阶往上走,老钱站在话筒边喊道:“每个班加紧速度坐到自己班的座位上,不要坐错位置了!”顿了顿他皱着眉中气十足的又开始倒带重复:“不要坐错位置,抓紧时间了我们的讲座马上就要开始了。”傅昼越撞了撞时映星的肩膀,凑近悄声耳语:“老钱行啊,老当益壮,这嗓门可是一点儿没退步,”掏了掏耳廓:“炸得我耳朵疼。”时映星凑近皱眉:“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傅昼越信他的鬼话:“操,你这就有点夸张了。”两个人在一块儿聊着天,周围路过的学生叽叽喳喳环绕着报告厅混着老钱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鼓噪喧杂。傅昼越和他扯着皮,时映星偶尔搭两句话,“我真怕你从兜里又掏出两包薯片。”“操,我早不干这事儿了行吗,”傅昼越低声控诉:“想当年我次次偷藏零食都没被老李发现过,就你汽水灌保温杯里那回喷了……”傅昼越的声音戛然而止,差点提到了某个名字他下意识的看了时映星一眼。时映星抬眼神情平静帮他补充了后半句:“喷了沈星移一身?”大概是没想到时映星会这样坦然的说出来,傅昼越有些转不过来弯的点了点头呐呐了两声,忽然冲着他说道:“班长?”时映星有点无语:“我又不是失忆了。”傅昼越有点诧异的望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时映星皱眉:“你说呢?”时映星刚想说他是中了哪门子妖风了,就听见熟悉的声线在身后响起:“刚刚。”时映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过头看见了沈星移那张脸。大概是刚从室外赶过来,黑色碎发微微汗湿凌乱的耷拉在额角。时映星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脑子还没清醒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沈星移抬眼反问:“很奇怪吗?”时映星怔了一瞬随即摇摇头:“不奇怪,毕竟连傅昼越都来了。”傅昼越:“时哥你他妈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沈星移闻言轻笑了一声,冷冷清清的笑意在他眼角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那你怎么来了?”时映星两只手重叠在一起摩挲着指尖:“我纯属成绩好,比较优秀。”沈星移挑眉:“巧了我也是。”这段对话莫名让时映星有种回到高中时候的错觉,似乎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一中,校服,报告厅,十七岁,他们两个。没有毫无瓜葛的最后一条消息,没有消失的那几年,没有辗转反侧的日日夜夜。傅昼越看了一眼旁边目不斜视突然瘟了下来的时映星,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到,好像以前他们俩个通常是时映星说的更多,沈星移是那个在旁边听的人。可现在两人之间好像对调了角色。讲座进行了一个半小时,在快结束的时候突然时映星的手机响了一下,他划开屏幕点开微信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就被拉进了一个群聊里。上面最近的一条消息显示周瑞岭邀请您进群聊。时映星往周瑞岭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也转头看向自己摇了摇手机示意他看群消息。周瑞岭:“朋友们好不容易大家都有空,一会儿结束聚聚?”“行啊。”“可以啊难得赶上假期出去放松放松。”“去哪儿啊?”时映星感觉手机震动了一声。周瑞岭拍了拍你。“大忙人难得回来三天可不能让你溜了。”时映星看到这条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周瑞岭怎么知道自己回来休息三天,他转头看向身边低头回消息的傅昼越。傅昼越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头迎了上来,不用屈打就全招了,“这不是他问我,我顺带回了一句嘛,”他笑了笑没往深处想:“反正也就一顿饭的时间,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时映星倒不是担心这个,他现在手头上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只不过他在想。思及此处他下意识的用余光扫了一眼沈星移,见他心无旁骛的望着演讲台上的方向,又收回了视线。他这个不爱热闹的性格大概也不会在意这样的局。他低头指尖轻轻敲击着屏幕回了一个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