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贺尘靳见裴以晏又在故意博李寻楹的关心,忍不住讥讽道:“是啊,裴大公子的身体不适,不应该逞强。我刚才在李小姐的身边,难道还能让那个姓冯的伤害李小姐?”
李寻楹的目光落在裴以晏的身上,道:“我让车夫送你回客栈。”
裴以晏看着李寻楹,问道:“你要去哪儿?”
顿了顿,裴以晏回答李寻楹刚才的话,他道:“可能是我刚才对冯曲川动手,身体里的毒又发作了。”
和裴以晏往日里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裴以晏基本上没有这样示弱的时候,所以莫名地让人想要怜惜。
李寻楹的目光再次落在裴以晏的身上,关心问道:“你很难受?”
裴以晏的手抵着唇,咳嗽了一声,却避开了李寻楹的视线。
李寻楹的视线落在裴以晏的身上,轻笑道:“裴大公子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即使是装可怜,用的次数多了,就没有效果了。”
以裴以晏的性格,即使他的身体的毒真的发作了,他现在很难受,他也能镇定自若,不在她和贺尘靳的面前表现出来。
但是今日,他提起他身体里的毒,以及表现他的难受的次数太多了。
一反常态,李寻楹能够察觉出来。
认真想想,裴以晏都不畏惧睿王,又怎么会觉得冯知县棘手?他刚才答应了她,明显对冯知县的事情有了想法。
所以裴以晏刚才的表现,肯定不是因为冯知县难对付。
听见李寻楹的话,裴以晏的手一顿,又咳嗽了几声。
李寻楹看出裴以晏的窘迫,没有给裴以晏面子,轻笑出声。明明是清冷出尘的贵公子,他却偏偏要学别人装可怜。
贺尘靳见裴以晏被李寻楹拆穿装可怜,幸灾乐祸,他道:“裴大公子刚才对冯曲川出手,看起来十分英勇,还说要帮忙对付冯知县,怎么这会儿又要故意提起身体里的毒?让我帮裴大公子回忆,裴大公子和李小姐不是解除婚约,没有关系了?”
裴以晏没有理会贺尘靳的话,他看着李寻楹唇边的笑,身上的阴霾却散去了一些,似乎他又离她近了一些。他定定地凝视着李寻楹,唇角忍不住也微微上扬。
“对不起。”
是他对她的一句道歉。
裴以晏的声音飘过来,正好马车的帘子被风吹开,和风一起飘散了。落在李寻楹的耳朵里,有些不真切。
马蹄声响起,是李家人。
“小姐,您和裴大公子,贺公子的院子准备好了,您要现在回李府吗?”
裴以晏看着李寻楹的脸上的笑,似乎眼前又浮现了父亲未去世时,会顽皮狡黠地看着他,喊他‘裴大哥’的李寻楹。
让人短暂地忘记了他和她之间的不愉快的经历,也忘记了马车内的贺尘靳……